夜色浓稠如墨,镇国将军府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忽明忽暗,似在诉说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顾思夜一家人围坐在大厅内,袅袅烟气缓缓升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爹,当务之急是尽快让皇上把姐姐下葬,这样我们才能将姐姐救出来。”顾袅袅低声说道,声音虽急却不显慌乱,话语中透着几分压抑的冷静。顾锦瑟接过了话头,附和道:“是啊,爹。” 他的眼神里有一丝坚定,隐约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倔强。
宫内,风云突变。谢南州手持长剑,冷冷立于太后面前,冰冷的话语如刀刃般直刺人心:“陆怀容说,关的母后在哪?你是怎么害死她的?” 太后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却仍咬牙强撑:“妹妹,十年前早已去了,哀家怎会知道……” 她的话未说完,谢南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长剑猛地刺向太后的腰间。鲜血喷涌而出,太后捂着伤口喘息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就算……杀了哀家,哀家也不知道。”
“清风!”谢南州厉声一喝,眼神锐利如鹰。清风快步上前,迅速取出一瓶药粉撒向谢南宴的方向。谢南州的声音低沉冷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这是皇后特意为朕研制的毒药,秘方便是朕与皇后独知。若不想你的儿子遭罪,就告诉朕母后在哪。”太后虚弱地看向谢南宴,声音颤抖:“晏儿,你感觉如何?”
谢南州站在原地,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似愤怒又似痛苦。他低声道:“母后,皇兄远的不是真的对吗?生我本是可以做那件大事的,但现在我更加渴望了。所以以后……您也是用!” 话音落下,他从腰间抽出飞镖,猛地掷向太后。太后倒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指向床柱,眼中满是怨恨与不甘。
“杀得好,你也该上路了。” 谢南州语气冰冷,仿佛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春、夏、秋、冬四人听到动静匆匆赶来,谢南州眸色一暗,声音如同寒冰:“斩草不除根,春风又生,都杀了吧。”说罢,他开始搜寻太后的床铺,烛火微弱的光芒映照下,床垫下的一处暗格显露出来。一条隐秘的暗道出现在眼前,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暗道尽头,一个身影倚墙而坐,昏黄的烛光映照出对方憔悴的面容。谢南州举起烛火靠近,看清那人的模样时,瞳孔猛然收缩:“母……后”当他将陆怀茹抱出密道时,发现春夏秋冬已然制服了谢南曼,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 “属下去找吴太医。”清风立刻领会,转身离去。
陆怀茹缓缓睁开双眼,望向身旁守候的谢南州,声音虚弱却饱含慈爱:“州儿。” 谢南州眼眶泛红,声音沙哑:“母后,日后您的身子虽无大碍,但不宜激动。”陆怀茹浅浅一笑,目光柔和:“州儿,母后想出去晒晒太阳。”谢南州连忙道:“母后,现在是夜晚,明日本宫陪您。”
陆怀茹轻轻推开谢南州,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说:“州儿,母后在地下这些时日听说你娶了皇后,让母后看看。” 谢南州神情由喜转忧,声音低沉:“卿卿她为了救儿……死了。”陆怀茹眼中浮现出悲悯之色,轻声道:“带母后去看看。”到了月华宫,看到顾锦卿的画像时,陆怀茹忍不住感叹:“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谢南州沉声道:“母后,儿臣打算将您回来的消息封锁,儿臣的计划还需母后帮助一同完成。”陆怀茹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心疼:“好,我儿这十年你受苦了。” 两只兔子蹦跳嬉戏,陆怀茹指了指它们,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刚方才哀家在这园中见到这两只兔子,可是卿卿喂养的?”
走到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陆怀茹蹲下身,双手扒拉着泥土,声音中透着回忆:“当年,我也是住在这里。”她摸索着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拂去上面的尘土,动作轻柔:“这是太皇太后当年入宫时传给哀家的玉镯,此镯只传心地善良、宽厚待人、贤良淑德之人。”打开盒盖,一只祖母绿玉镯静静躺在其中,光泽温润如水。
陆怀茹将玉镯戴在顾锦卿的手上,目光慈祥而虔诚:“好孩子,望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还能再遇到州儿。”她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号,神情安宁。谢南州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无声地滴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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