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霓虹灯光透过宴会厅的彩绘玻璃,在大理石地面投下斑斓光影。水晶吊灯下觥筹交错的宾客们突然发出惊呼——银行总裁山崎的尸体被发现时,正斜倚在三楼书房的波斯地毯上,心口插着雕花匕首,而镶着黄铜门闩的橡木书房门,从内侧反锁成了完美密室。
"目暮警官,您还要扣留我的客人到什么时候?"紫檀木轮椅上的宅邸主人土方老爷轻叩扶手,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透着不耐。他鬓角的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深灰西装裤下露出的绷带格外显眼,"山崎先生在宴会上遇害是不幸,但总不能让所有人陪你们耗到天亮。"
戴着圆顶帽的目暮警官正蹲身检查地毯上的纤维,闻言直起腰安抚:"土方先生,死者是您宴会上的重要宾客,我们必须排查所有可能性。"他指向书房紧闭的门,"密室杀人案的第一嫌疑人往往就在现场。"
话音未落,宴会厅入口传来骚动。工藤新一逆着光走来,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身后跟着抱着速写本的宫泽绘——她发间的紫色丝绒蝴蝶结在灯光下轻轻晃动,速写本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铅笔屑。
"说得对,目暮警官。"新一单手插兜扫过全场,立刻引来窃窃私语:"是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吧?旁边的女生好像总跟他一起上新闻..."宫泽绘朝角落里的记者们弯了弯眼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速写本上刚画完的轮椅细节图。
"凶案现场是密室,门从内部反锁。"新一走到书房门前,指尖划过冰凉的黄铜门闩,"但凶手并非穿墙而入——三楼隔壁客房的窗户与书房阳台直线距离约10公尺,但如果利用隔壁屋檐..."他突然指向窗外,"看,屋檐延伸出的花岗岩腰线,走到书房阳台边缘就只剩1.8公尺。"
"荒唐!"土方老爷猛地转动轮椅,橡胶轮在地板上发出刺耳声响,"10公尺的跨度,就算走屋檐也不可能跳过来!"
宫泽绘适时翻开速写本,递出刚画的剖面图:"土方先生,屋檐宽度足够落脚,而书房阳台护栏上有新鲜刮痕。"她的指尖点在图上绳索轨迹处,"凶手携带绑着金属棒的登山绳,从隔壁窗户固定绳索后攀爬过来,作案后松开绳索时,金属棒会因重力脱落。"
目暮警官立刻派警员检查阳台,果然在护栏缝隙里发现了磨损痕迹。土方老爷的金丝眼镜滑下鼻梁,却仍强作镇定:"就算这样,山崎为什么会给凶手开门?"
"很简单。"新一忽然贴近轮椅,吓得土方往后一缩,"凶手以秘密交易为由,让山崎从内部锁门。毕竟能随意进出这栋宅邸,又熟知建筑结构的人——"他突然指向轮椅上的老人,"只有您,土方老爷!"
"开什么玩笑!"土方拍着轮椅扶手,露出缠着厚厚绷带的右脚,"三个月前我摔断了腿,医生说至少要静养半年!"
"您的脚早在三个月前就痊愈了。"宫泽绘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她刚从医院系统调出的复诊记录,"您故意让佣人推轮椅,就是为了伪装成行动不便的样子。"新一瞬间将书架上的地球仪掷向土方——老人下意识从轮椅上弹起侧身躲避,绷带在落地时崩开,露出完好无损的脚踝。
"老爷!您的脚..."身后的女佣捂住嘴惊呼。目暮警官沉声道:"我们查到您与山崎有巨额债务纠纷,而您的私人医生已经交代了做伪证的事实。"
土方脸色煞白,突然掀翻轮椅拔腿就往露台跑。宫泽绘将速写本往腋下一夹,三步追上前扣住他的手腕,膝盖顶住后腰便是一个过肩摔。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老人趴在大理石地面上动弹不得,她蹲下身扯下他裤脚的绷带,露出上面若隐若现的攀岩护具勒痕:"逃跑前,先把道具卸干净呀,土方先生。"
宴会厅的水晶灯映着老人扭曲的脸,工藤新一掏出手帕擦着地球仪上的指纹,宫泽绘则翻开速写本补全最后的证据图。窗外夜色渐深,警笛声由远及近,而这场被轮椅伪装的谋杀案,终究在高中生侦探与他的搭档手中,露出了真相的棱角。
……
商业街的橱窗玻璃映着夕阳,宫泽绘望着里面电视屏幕上的新闻画面,发间的紫色丝绒蝴蝶结随着她无奈的表情轻轻晃动:“托某人的福,我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了。”屏幕上的字幕正滚动着“名侦探工藤新一:平成年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旁边配图里她握着速写本的侧脸被打上了“犯罪速写师·最佳搭档”的标注。
身旁的工藤新一突然摆出毛利小五郎式的大嘴笑,发梢在晚风中翘得更欢:“听见没?‘旗鼓相当’呢。”他故意挺了挺胸膛,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哇!是工藤新一!”两个路过的女生突然停在橱窗前,其中扎双马尾的女孩捧着脸颊眼睛发亮,“我要写封情书给他!”另一个女生跟着点头:“他和旁边的宫泽绘也好配哦,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宫泽绘斜睨了一眼瞬间挺直腰板的少年,果然看见他嘴角的弧度又扬高了几分。就在这时,毛利兰拎着空手道道服的身影从街角跑来,发间的蓝色蝴蝶结随着急步轻颤。她瞥了眼工藤新一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嫌弃地皱起眉,侧身贴近宫泽绘压低声音:“工藤这是怎么了?突然笑得跟笨蛋似的。”
“噗——”宫泽绘没忍住笑出声,还没来得及搭话,就听见工藤新一凑过来的声音:“你在生什么气啊,小兰?”
“我才没生气。”毛利兰甩了甩道服带子,发梢扫过工藤新一鼻尖,“只是听说托你的福,我爸爸最近轻松不少呢。”
“他工作量减少明明是因为推理技术不行——”工藤新一的话没说完,就看见毛利兰突然转身,一拳砸在旁边的电线杆上。“咚”的一声闷响,水泥碎屑混着拳风飞溅,电线杆上赫然出现一个清晰的凹痕。
少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喉结滚动着往后退了半步,默默挪到宫泽绘身后:“不愧是空手道社主将……”
“活该。”宫泽绘往旁边挪了挪,故意拉开半米距离,“怕沾到某人的傻气。”
“喂喂!”工藤新一垮下脸,指着橱窗里两人并排的新闻图,“明明上电视的是我们两个吧?”他突然凑近她耳边,压低的声线带着点委屈,“而且刚才那两个女生说‘好配’的时候,你明明偷偷笑了。”
晚风吹过商业街,卷起落叶打着旋儿。宫泽绘抬手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却没发现自己耳尖泛起的微红。毛利兰看着眼前拌嘴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发间的蓝蝴蝶结在暮色里轻轻晃动——看来无论过多久,这两个家伙的相处模式,永远都像樱花班初见时那样,吵吵闹闹却又无比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