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梧桐叶被路灯染成暖金。毛利兰牵着柯南的小手停在台阶前,仰头望着二楼亮着的窗:“我家就是这里啦。突然多了个可爱的弟弟,感觉什么事都能跟柯南说呢。”
宫泽绘站在树影里,被风吹乱的卷发扫过肩头,闻言立刻凑上前,故意用哭腔拖长声调:“小兰这话可太伤人啦~难不成有秘密要瞒着绘酱?”她指尖戳了戳毛利兰的腰侧,又弯腰捏了捏柯南粉扑扑的脸颊,指腹蹭过他发烫的耳垂——那处皮肤下,少年的心跳正因为“弟弟”这个称呼而加速。
“才没有呢!”毛利兰笑着拍开她的手,像端水大师般把话题圆回来,“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加上园子就是铁三角啦。”话音未落,楼梯口突然传来皮鞋跺地的声响,毛利小五郎拎着西装外套冲下来,领带歪斜地晃荡在脖颈间,险些被最后一级台阶绊倒。宫泽绘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胳膊,将人从跌跤边缘拉稳:“小五郎叔叔,您这是急着去哪儿?”
“半年来第一单大生意!”毛利小五郎甩开她的手就往路边冲,风衣下摆被夜风吹得鼓胀,“有钱人的女儿被拐了,目击说拐带者是穿黑衣的男人!”
“黑衣男人……”柯南指尖猛地攥紧口袋里的珍珠,那是宫泽绘今早塞给他的护身符。琴酒冰冷的眼神与伏特加矮胖的身影瞬间窜入脑海,后颈骤然泛起细密的寒意,连带着口袋里的珍珠都仿佛沁着冰。
“计程车——”毛利小五郎扬手截停一辆绿白相间的出租车,皮鞋在柏油路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几乎是跌进了副驾驶座。
……
“犯罪的宿命在召唤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他刚在座位上挺腰摆出招牌pose,后视镜里突然映出后排挤作一团的三个人影:毛利兰护着柯南,宫泽绘正帮小家伙理平被车门夹到的衣领。“喂!你们怎么都上车了?”毛利小五郎的吼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这孩子自己爬上来的。”毛利兰按住柯南乱晃的手腕,小家伙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前排,睫毛在路灯下投出颤动的影——那双眼眸深处,藏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车车……车车车!”柯南适时发出奶声奶气的嘟囔,肉乎乎的手指戳着车窗上贴的卡通贴纸,指尖却因紧张而微微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这小鬼到底是谁?”毛利小五郎回头时,领带险些缠住脖子。宫泽绘替小兰作答,膝盖不动声色地往柯南那边靠了靠,牛仔外套的布料蹭过他的短裤,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抖的膝盖——那处布料下,少年的肌肉正绷得像张满弓。“是阿笠博士远房亲戚的孩子。”她的声线带着安抚的暖意,灰紫色的眸子在车灯掠过的瞬间,映出柯南紧抿的唇线。
“别妨碍我办案,赶紧下去!”毛利小五郎作势去拉车门拉手,金属扣环发出咔嗒声响。宫泽绘抬手指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路牌,霓虹灯在她眸子里碎成斑斓的光斑:“叔叔,现在已经开上高速路了。”她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发梢扫过柯南的额角,带来樱花洗发水的清甜气息,“您该不会想让我们从应急车道跳车吧?”
……
谷宅庭院里落满陈年的梧桐叶,月光透过雕花铁栅栏,在石板路上投下碎银般的光斑。紫藤花架下,宫泽绘正用铅笔在速写本上勾画,卷发丝间还沾着片未拂去的落叶。谷老爷攥着红木手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被绑架的是我独生女谷晶子,今年10岁,管家麻生亲眼看见了犯人。”他递出的照片上,扎双马尾的女孩抱着只黄色的狗,笑得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龈,狗狗的尾巴扫过她格子裙。
毛利小五郎凑过去细看,变小的柯南在他脚边团团转,皮鞋踩碎落叶发出沙沙声。“喂喂,根本看不到嘛……”半月眼刚挂上,就见毛利小五郎拿照片的手忽然垂落,恰好停在他够得到的高度。小家伙眼疾手快摸走照片,指尖蹭过相纸冰凉的表面,目光锐利如刀:“被绑架时具体什么情况?”
“这孩子是……?”谷老爷盯着柯南手里的照片,眉头皱成川字。毛利小五郎挠着后脑勺,领带在夜风里晃荡:“呃……朋友家的小孩,有点认生。”他弯腰把柯南拎起来塞进毛利兰怀里,动作粗鲁却带着不易察觉的保护。柯南被抱在臂弯里,偷偷望向紫藤花架下的宫泽绘——她正低头翻看速写本,灰紫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像浸了水的琉璃,全然没注意到他瞬间绷紧的脊背。
真好,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工藤新一。这个认知让柯南悄悄松了口气,却又在看见她速写本上新画的萨摩耶时心头一紧。宫泽绘突然抬起头,铅笔尖在纸页边缘敲出哒哒声,惊飞了趴在石桌上的夜蛾:“管家先生看到的黑衣人,确定是全身黑色吗?”她的目光扫过柯南时顿了顿,又迅速移开,仿佛只是瞥到一个吵闹的孩子。
柯南攥紧照片,黄色的狗在相纸上晃了晃。他注意到速写本边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正踮脚够着什么——那是刚才他抢照片的模样,连翘起的衣角都被画得惟妙惟肖。夜风掀起宫泽绘的发梢,他突然想起今早阿笠博士的警告:“在小绘面前,你最好收敛点侦探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