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虚天阙

青铜传送阵的光芒将林默吞噬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九片。每一片都带着不同天阙的法则：青冥剑宗的九霄剑意穿透识海，血煞魔宗的业火灼烧着经脉，而中央太虚天阙的混沌之气正重塑他的躯体。

"欢迎来到本源之地，第九位宿主。"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林默发现自己悬浮在星河流转的太虚殿中。殿内矗立着八根青铜巨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不同颜色的锁链，锁链尽头是八个闭目盘坐的身影。

"他们是前八世的你。"红衣女子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每一世你都选择不同的天阙证道，却始终无法打破九阙轮回。"林默的瞳孔倒映着第八根柱子上的身影——那是萧战天，左腕三寸剑疤与自己心口的青莲印记完美重合。

"现在，你要吞噬前八世的本源，重铸太虚道体。"红衣女子的身影在虚空中凝聚，她的眉心多了一道暗金色漩涡纹路，"但每吞噬一个宿主，你都会经历一次因果反噬。"她指向最近的柱子，"第一个，是青冥剑宗的你。"

林默的太虚命盘残片突然飞出，化作九道锁链缠住柱子。当锁链收紧的瞬间，他的意识被拽入青冥剑宗的记忆：那个身着白衣的自己正跪在祖师祠堂，面前摆着染血的太虚剑。

"为证无情道，斩尽七情六欲。"祖师的声音如洪钟，"你可愿自毁道心，永堕轮回？"白衣林默的眼中闪过挣扎，最终举起太虚剑刺入心口。鲜血溅在祠堂壁画上，竟勾勒出红衣女子的轮廓。

"这是第二世的你，因斩断情丝而觉醒太虚命盘。"红衣女子的声音带着叹息，"现在，吞噬他的本源，偿还你欠下的情债。"林默咬碎舌尖保持清醒，任由金色锁链将白衣身影拉入体内。

剧痛如万蚁噬骨，他看到了白衣林默的记忆碎片：血煞魔宗圣女被钉在诛仙柱上，而他手持太虚剑冷漠走过。当圣女眼中的希望化作绝望时，他的命盘第一次出现裂痕。

"我明白了..."林默喘息着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命盘残片已融合白衣宿主的金色纹路。就在此时，太虚殿的青铜门轰然洞开，八个身着不同服饰的身影缓步走入——正是九大天阙的现任镇守者。

"第九世宿主，终于等到你。"青冥剑宗玄机子踏出半步，他左腕的剑疤与萧战天如出一辙，"当年萧战天分裂本源创造九阙，我们便是他留下的九道元神。"他身后的血煞魔宗宗主萧战天突然睁开眼，"而你，是最后一道未觉醒的因果。"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与红衣女子的因果会跨越九世——他们本就是萧战天分裂出的两半元神。当八大镇守者同时祭出本命法宝时，太虚殿的星河流转突然逆转。

"现在，吞噬我们，重铸太虚本源。"玄机子的太虚剑与萧战天的陨铁匕首同时刺来，"但你要承受九世轮回的所有业障。"林默的命盘残片突然发出刺目金光，他的右眼下浮现出第四道命纹——这次是混沌色的太极纹路。

"因果轮回，无始无终。"他念动《太虚问道录》的终极咒语，九大天阙的法则在体内轰然炸开。当第一波反噬袭来时，他看到了所有前世的死亡场景：被玄机子一剑穿心，被萧战天挫骨扬灰，被其他天阙镇守者联手轰杀...

"原来每一世，我都死在自己的元神分裂体手中。"林默的嘴角溢出鲜血，却在此时露出释然的笑容。他张开双臂拥抱袭来的法宝，任由九种法则在体内肆虐重组。

太虚殿外，九大天阙同时崩塌。青冥剑宗的九霄云殿坠入云海，血煞魔宗的骨幡在业火中燃烧，其他天阙的法则如流沙般消散。当林默的身体被撕成碎片时，红衣女子的身影突然从他心口的青莲印记中飞出。

"萧战天的道侣，不过是我们分裂出的情劫。"她的声音带着混沌初开的苍茫，"现在，让我们重归本源。"她的身影融入林默破碎的身躯，陨铁匕首与太虚剑在虚空中交织，竟化作太极阴阳图。

九大镇守者惊恐地发现，他们的本命法宝正在融入阴阳图。当最后一道业火熄灭时，林默睁开了双眼——他的瞳孔里流转着混沌初开的鸿蒙紫气，眉心青莲印记化作太极纹路。

"九阙归一，太虚重启。"他的声音如大道轰鸣，挥手间便将八大镇守者的元神吸入阴阳图。当太虚殿彻底崩塌时，他将阴阳图打入自己心口，带着九大天阙的法则坠入轮回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