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微亮,金繁与宫子羽便已来到医馆。郑南衣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两人仔细查看着,希望能从中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查探完毕,宫子羽转身走向宫枝羽所在的房间,宫远徵此时也还在房内。
宫子羽小枝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宫远徵现在才晓得来关心,早些时候人影都没见着,跑哪儿去了?
宫远徵眼神里满是不悦,死死盯着宫子羽。
金繁徵公子,按照规矩应该称呼为执刃。
宫远徵(斜着眼睛瞥了眼)哪儿冒出来个东西?也配跟我说话?真是笑话。
宫子羽金繁,徵公子不愿行礼,自然有他的考量。我虽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但也不会勉强他,这事交给长老院定夺就是了。(微微扬起下巴)
宫远徵垂在身侧的细长手指轻轻捏了捏,似是厌恶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这人竟拿长老院来压他!沉默了片刻,他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宫远徵执刃大人!
就在这时,宫枝羽悠悠醒来。
宫枝羽哎呀,怎么这么吵啊?
听到声音,宫子羽和宫远徵赶忙上前查看。
宫远徵姐姐!
宫子羽二妹妹。
宫枝羽睁开眼睛看着两人。
宫枝羽是你们两个啊。
宫枝羽(突然想起昨晚之事)
宫枝羽想要起身,可动作扯到了伤口。
宫枝羽啊!
宫远徵赶忙扶住宫枝羽。
宫远徵姐姐莫要乱动,小心伤口。
宫子羽从旁边拿起一个枕头垫在宫枝羽背后,宫远徵小心翼翼地扶着宫枝羽靠在上面。
宫枝羽父亲和大哥没事吧?
两人闻言顿时哑口无言,宫枝羽瞧出了端倪。
宫枝羽受伤得很重吧……
宫远徵老执刃和少主已经过世,现今的执刃乃是宫子羽。(白了一眼宫子羽)
宫枝羽什么?
宫枝羽不可能!
宫枝羽父亲怎么会斗不过郑南衣!
宫子羽小枝,我知道这消息难以接受。但你是现场唯一醒着的人,我需要你告诉我昨夜发生的全部事情!
宫枝羽好。
宫枝羽昨晚父亲唤我去房间,当时二哥哥也在。后来大哥来了,告知父亲此次新娘中的刺客便是二哥哥相识的郑家女儿,随即二哥哥就被遣出宫门去查探此事。二哥哥刚走没多久,不知怎的郑南衣就袭击了我们。我没打过她,被她重伤昏迷,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宫远徵如此看来,最大嫌疑便是那郑南衣了。
宫子羽想必是郑南衣害了父兄后害怕被抓,便服毒自尽了。
宫远徵目前看是这样,可总觉着有许多漏洞。
宫子羽哪里有漏洞?
宫枝羽子羽哥哥你好好想想,暂且不说大哥,父亲你还不清楚吗?怎会轻易被郑南衣下毒?而且长期服用百草萃,怎会中毒?为何三人中就我没有中毒?还是要查查最近给父亲和大哥服用百草萃的人才是!
宫子羽如此说来,是有人在背后助郑南衣一臂之力了。
宫远徵正是!
次日清晨,夜里的露水洗净了草茵,显得格外清新,山间的雾气消散了许多,阳光洒落下来。
宫枝羽睡到晌午才起身,想着这两日躺着不动,打算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她轻手轻脚走出房门,路过侍女时无意间听闻宫尚角昨夜回来了,此刻正在大殿上挑选新娘。
不顾伤口疼痛,宫枝羽朝着大殿的方向奔去。
到了大殿门口,宫枝羽一路跑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无比。正欲进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宫尚角把上官姑娘留下。
这是宫尚角亲自选定的新娘。
听到这话,宫枝羽只觉得心脏像被无数只手狠狠拉扯,最终支离破碎。
她呼吸急促,胸口闷得慌,口中涌出鲜血。
路过的侍卫大叫一声,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
只见宫枝羽身穿白衣,心口处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浸湿了衣衫,嘴边还挂着血迹。
宫远徵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地冲了出来。
宫远徵姐姐!
其他人也都跟着跑了出来,唯有宫尚角仍旧站在原地。
宫枝羽宫尚角,你好狠的心啊!
宫枝羽倒在了宫远徵怀里。
宫紫商二妹妹,你怎么了?
宫子羽小枝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呢?
宫远徵我哪里知道?
宫远徵我先带她回医馆!
宫紫商我也一起去!
宫子羽好,快去吧!
宫远徵抱着宫枝羽离开了,宫紫商紧紧跟在后面。
宫尚角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又继续和他们商量事宜。
回到医馆后,宫远徵先是帮宫枝羽处理好伤口,又给她喂下汤药。
可这次宫枝羽受的刺激太大,直接发起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嘴里一直嘟囔着宫尚角你没有心。
照顾她的宫紫商一下子明白了这些时日她心情低落的缘由,原来是因为宫尚角。
之后有几次宫紫商喂药,宫枝羽都吐了出来,根本喂不进去。
无奈之下,宫远徵只好采取强制措施,用嘴把药渡给了宫枝羽。
这让宫紫商发现了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