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

“啧啧啧，又骗他出差，你这副样子还能撑多久？”

他缓缓放下手中调配好的药剂，目光复杂地投向正太。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忧虑与无奈，仿佛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开口。片刻的沉默后，他终于低声道：“会死的，知道吗？”那声音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沉重。

正太始终沉默，只是执拗地将药往嘴里猛灌。初始见状，瞬间怒火攻心，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手便打翻了他手中正往嘴里倾倒的药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清楚依赖药物支撑下去会是什么后果！你……你真是疯了！”初始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那又如何？不过几万年的光阴而已，我早已活得厌倦了。让他代替我，有何不可？”正太的语气慵懒而散漫，毫不在意的神情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无法进入轮回便罢，只要他还活着，就够了。”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隐约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怅然。

“你！啧，怎么和那个白鸟一样……”初始的话音未落，指尖已深深掐入手掌，鲜血渗出，他却恍若未觉，仿佛痛楚根本不存在一般。那语气里夹杂着隐忍的怒意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却又被硬生生地扼住喉咙。

“真君，我的事，不必劳您费心。”正太那幽冷的目光淡淡扫向初始，语气中透着一股疏离与锋利，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二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他当初是如何对你的？这一切……值得吗？说话啊！”初始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断，身边那些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到头来……难道真的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了吗？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与孤独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彻底吞没。

“够了！管好你自己就行，我怎样与你何干？”

“执迷不悟……用现在的话来说，你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似嘲讽又带着一丝无奈，“好，我不管了……”话语虽轻，却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飘向空旷的远方，余音中藏着隐约的波澜。

“你！帝君，好自为之。”初始冷声撂下这句话后，猛地摔门离去。正太站在原地，缓缓弯腰拾起那瓶被遗落的药剂，目光追随着初始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动却未发出声音。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望向窗外——天色阴沉得如同泼墨，细密的雨丝无声地滑落，仿佛连天地间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孤寂。

“我别无他法……真的，我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你明白吗？”正太抬起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意识随着身体的虚弱愈发模糊。他的声音几近破碎，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应该……还能撑上一阵子吧……”低语在唇边散开，手中的药剂泛起一丝微弱的光芒，黯淡却执着地闪烁着，像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我又能如何呢……”

一一一一

“我是生是死并不重要，我只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