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西厢房比小薇想象中朴素。
青砖铺地，白纱糊窗，一尊青铜香炉在角落静静吐着檀香。若不是门外站着的带刀侍卫，几乎要让人忘记这是个囚笼。
"他什么时候能醒？"小薇第三次问正在把脉的太医。
老太医捻着胡须："小公子失血过多，但好在未伤及肺腑。这剂药服下，最迟明早便能醒转。"
小薇望向床榻上苍白如纸的小果叮。少年赤裸的上身缠满白布，仍有血丝不断渗出。太子派来的侍女要为他更衣时，小薇执意亲自照料。当擦去血污，看清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时，她的眼泪砸在他紧锁的眉间。
——那些伤痕，有些是今日新添，更多的却是这两年来他为保护她留下的印记。
"凤姑娘也请保重身体。"太医递来一个青瓷瓶，"这是安神的丸药。"
"叫我小薇就好。"她下意识纠正，随即意识到在太子府中，她凤栖薇的身份已不再是秘密。
太医刚退下，门外便传来整齐的跪拜声。珠帘轻响，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踱步而入。来人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自带天家威仪。
小薇慌忙起身行礼，却被太子谢临渊虚扶住："凤姑娘不必多礼。"
太子的手在触及她衣袖前便礼貌收回，目光却在她脸上停留许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听闻凤将军当年有女初长成，不想已出落得如此标致。"太子声音温润，却让小薇后背发凉——他看她的眼神，像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殿下认识家父？"
太子不答，只是踱到床前看了看昏迷的小果叮："果家小公子倒是重情义，为护你连命都不要。"他忽然话锋一转，"凤姑娘可知自己为何能活到现在？"
小薇攥紧了袖中的地图。这张被雨水浸湿又阴干的羊皮纸，此刻正贴着她的手腕，像一块烧红的炭。
"请殿下明示。"
"因为先帝的一道密旨。"太子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绢帛，"'凤氏孤女，不可杀，不可婚，养于民间以待天时'。"
小薇接过绢帛，上面盖着鲜红的玉玺大印。她的指尖开始发抖："我...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太子突然靠近一步，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只需知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罪臣家眷，而是我太子府的上宾。"
他的目光落在小薇颈间——那里有一个极淡的凤凰形胎记，此刻正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
"为什么是我？"小薇鼓起勇气直视太子，"若因前朝血脉，世上流着前朝血的人不止我一个。"
太子轻笑："但身怀'凤血'的，唯你一人。"他忽然执起小薇的手腕，拇指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凤血开秘藏，这个传说，凤姑娘没听过吗？"
小薇如遭雷击。一些零碎的记忆突然浮现——母亲临终前喂她喝下的那碗腥甜液体，还有那句"记住，你的血是钥匙"...
"殿下！"门外突然传来谢允之急促的声音，"陛下急召！"
太子松开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薇一眼："好好照顾你的'弟弟'。三日后，我会再来。"说完便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
小薇跌坐在床沿，脑中一片混乱。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被太子按过的地方已经泛起一圈红痕。
"别...碰她..."
微弱的呻吟从床上传来。小薇惊喜地扑到床边，发现小果叮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依旧惨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果叮！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小薇语无伦次地问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小果叮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傻...哭什么..."他的手指移到她的手腕，摩挲着那圈红痕，眼神陡然转冷，"他...碰你了？"
小薇摇摇头，扶他喝了些水："太子只是...告诉我一些事。"她犹豫片刻，还是将太子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小果叮听完沉默良久，突然挣扎着要起身："我们得离开...马上..."
"你别动！伤口会裂开的！"小薇按住他，"这里是太子府，外面全是侍卫，你怎么——"
"他看你的眼神..."小果叮咬牙切齿地说，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那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是在看一把钥匙，一件工具..."
小薇怔住了。这样的小果叮让她陌生，却又莫名心悸。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小公子，何时长成了眼前这个锋芒毕露的少年？
"我知道。"她轻声说，握住他紧绷的手，"但现在逃不掉的。等你伤好些，我们再想办法。"
小果叮深深看着她，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小薇，答应我...无论太子许诺什么，都不要信。"他声音嘶哑，"尤其是...如果他要纳你为妃..."
小薇脸一热："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答应我！"小果叮手上用力，扯到伤口也不管不顾。
"我答应你。"小薇连忙安抚，"你先躺好..."
小果叮这才放松下来，但目光仍牢牢锁在她脸上。小薇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不得不借口换药避开这令人窒息的注视。
夜深人静，小薇蜷在床边的矮榻上守夜。月光透过纱窗，在小果叮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悄悄数着他的睫毛，想起这两年来他们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他为她挡过地痞的调戏，为她偷过药铺的伤药，甚至在最困难的时候，偷偷卖掉母亲留给他的玉佩只为给她买一支生辰簪子...
那些她以为是亲情的守护，或许早就不纯粹了。
就像此刻她心中翻涌的情绪，也早已超出了姐弟之谊。
"看够了吗？"小果叮突然出声，吓得小薇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你...你没睡？"
"睡不着。"小果叮转向她，月光下眼神清明，"在想太子说的'凤血'。"
小薇抱紧膝盖："我也在想这个...小时候母亲好像提过，但记不清了。"
"别告诉他任何事。"小果叮声音低沉，"那张地图...还藏着吗？"
小薇点点头，从贴身小衣中取出地图。羊皮纸带着她的体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小果叮示意她靠近，两人头碰头地研究起地图。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那些奇怪的符号："这些不是普通文字...是前朝的密文。"他指向凤凰图案旁的一行小字，"这里写着'唯凤血可启'。"
小薇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太子说的可能是真的..."
"不管真假，都不能让他得到。"小果叮突然咳嗽起来，唇边溢出一丝鲜血。
小薇慌忙替他擦拭："别想了，先养好伤..."
小果叮抓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小薇，如果...如果有一天必须在我和太子之间做选择..."
"我选你。"小薇不假思索地回答，"永远是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隐秘的锁。小果叮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两人在月光下静静对视，某种无需言明的情愫在空气中流转。
"睡吧。"最终小薇红着脸抽回手，"明天还要应付太子呢。"
小果叮嗯了一声，却在她转身时悄悄勾住了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良久才不舍地放开。
次日清晨，小薇被一阵喧哗声惊醒。她揉着眼睛坐起，发现小果叮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警惕地盯着门口。
"凤姑娘醒了吗？"谢允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太子殿下命我送来些衣物首饰。"
小薇刚想说不要，小果叮却突然对她使了个眼色，扬声道："进来吧。"
谢允之带着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托盘上摆着精美的衣裙和珠宝。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支金凤衔珠步摇，凤眼处嵌着两颗殷红如血的宝石。
"殿下说，今晚府中设宴，请凤姑娘务必出席。"谢允之意味深长地补充，"单独出席。"
小果叮的手指在被褥下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身体不适，恐怕——"
"小公子不必担忧。"谢允之打断他，"太医说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殿下特意准你今日回府休养。"他拍拍手，两个侍卫走进来，"车马已备好，这就送小公子回府。"
这是明晃晃的分离之计。小薇求助地看向小果叮，却 太子府的西厢房比小薇想象中朴素。
青砖铺地，白纱糊窗，一尊青铜香炉在角落静静吐着檀香。若不是门外站着的带刀侍卫，几乎要让人忘记这是个囚笼。
"他什么时候能醒？"小薇第三次问正在把脉的太医。
老太医捻着胡须："小公子失血过多，但好在未伤及肺腑。这剂药服下，最迟明早便能醒转。"
小薇望向床榻上苍白如纸的小果叮。少年赤裸的上身缠满白布，仍有血丝不断渗出。太子派来的侍女要为他更衣时，小薇执意亲自照料。当擦去血污，看清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时，她的眼泪砸在他紧锁的眉间。
——那些伤痕，有些是今日新添，更多的却是这两年来他为保护她留下的印记。
"凤姑娘也请保重身体。"太医递来一个青瓷瓶，"这是安神的丸药。"
"叫我小薇就好。"她下意识纠正，随即意识到在太子府中，她凤栖薇的身份已不再是秘密。
太医刚退下，门外便传来整齐的跪拜声。珠帘轻响，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踱步而入。来人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自带天家威仪。
小薇慌忙起身行礼，却被太子谢临渊虚扶住："凤姑娘不必多礼。"
太子的手在触及她衣袖前便礼貌收回，目光却在她脸上停留许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听闻凤将军当年有女初长成，不想已出落得如此标致。"太子声音温润，却让小薇后背发凉——他看她的眼神，像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殿下认识家父？"
太子不答，只是踱到床前看了看昏迷的小果叮："果家小公子倒是重情义，为护你连命都不要。"他忽然话锋一转，"凤姑娘可知自己为何能活到现在？"
小薇攥紧了袖中的地图。这张被雨水浸湿又阴干的羊皮纸，此刻正贴着她的手腕，像一块烧红的炭。
"请殿下明示。"
"因为先帝的一道密旨。"太子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绢帛，"'凤氏孤女，不可杀，不可婚，养于民间以待天时'。"
小薇接过绢帛，上面盖着鲜红的玉玺大印。她的指尖开始发抖："我...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太子突然靠近一步，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只需知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罪臣家眷，而是我太子府的上宾。"
他的目光落在小薇颈间——那里有一个极淡的凤凰形胎记，此刻正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
"为什么是我？"小薇鼓起勇气直视太子，"若因前朝血脉，世上流着前朝血的人不止我一个。"
太子轻笑："但身怀'凤血'的，唯你一人。"他忽然执起小薇的手腕，拇指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凤血开秘藏，这个传说，凤姑娘没听过吗？"
小薇如遭雷击。一些零碎的记忆突然浮现——母亲临终前喂她喝下的那碗腥甜液体，还有那句"记住，你的血是钥匙"...
"殿下！"门外突然传来谢允之急促的声音，"陛下急召！"
太子松开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薇一眼："好好照顾你的'弟弟'。三日后，我会再来。"说完便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
小薇跌坐在床沿，脑中一片混乱。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被太子按过的地方已经泛起一圈红痕。
"别...碰她..."
微弱的呻吟从床上传来。小薇惊喜地扑到床边，发现小果叮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依旧惨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果叮！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小薇语无伦次地问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小果叮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傻...哭什么..."他的手指移到她的手腕，摩挲着那圈红痕，眼神陡然转冷，"他...碰你了？"
小薇摇摇头，扶他喝了些水："太子只是...告诉我一些事。"她犹豫片刻，还是将太子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小果叮听完沉默良久，突然挣扎着要起身："我们得离开...马上..."
"你别动！伤口会裂开的！"小薇按住他，"这里是太子府，外面全是侍卫，你怎么——"
"他看你的眼神..."小果叮咬牙切齿地说，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那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是在看一把钥匙，一件工具..."
小薇怔住了。这样的小果叮让她陌生，却又莫名心悸。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小公子，何时长成了眼前这个锋芒毕露的少年？
"我知道。"她轻声说，握住他紧绷的手，"但现在逃不掉的。等你伤好些，我们再想办法。"
小果叮深深看着她，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小薇，答应我...无论太子许诺什么，都不要信。"他声音嘶哑，"尤其是...如果他要纳你为妃..."
小薇脸一热："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答应我！"小果叮手上用力，扯到伤口也不管不顾。
"我答应你。"小薇连忙安抚，"你先躺好..."
小果叮这才放松下来，但目光仍牢牢锁在她脸上。小薇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不得不借口换药避开这令人窒息的注视。
夜深人静，小薇蜷在床边的矮榻上守夜。月光透过纱窗，在小果叮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悄悄数着他的睫毛，想起这两年来他们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他为她挡过地痞的调戏，为她偷过药铺的伤药，甚至在最困难的时候，偷偷卖掉母亲留给他的玉佩只为给她买一支生辰簪子...
那些她以为是亲情的守护，或许早就不纯粹了。
就像此刻她心中翻涌的情绪，也早已超出了姐弟之谊。
"看够了吗？"小果叮突然出声，吓得小薇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你...你没睡？"
"睡不着。"小果叮转向她，月光下眼神清明，"在想太子说的'凤血'。"
小薇抱紧膝盖："我也在想这个...小时候母亲好像提过，但记不清了。"
"别告诉他任何事。"小果叮声音低沉，"那张地图...还藏着吗？"
小薇点点头，从贴身小衣中取出地图。羊皮纸带着她的体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小果叮示意她靠近，两人头碰头地研究起地图。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那些奇怪的符号："这些不是普通文字...是前朝的密文。"他指向凤凰图案旁的一行小字，"这里写着'唯凤血可启'。"
小薇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太子说的可能是真的..."
"不管真假，都不能让他得到。"小果叮突然咳嗽起来，唇边溢出一丝鲜血。
小薇慌忙替他擦拭："别想了，先养好伤..."
小果叮抓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小薇，如果...如果有一天必须在我和太子之间做选择..."
"我选你。"小薇不假思索地回答，"永远是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隐秘的锁。小果叮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两人在月光下静静对视，某种无需言明的情愫在空气中流转。
"睡吧。"最终小薇红着脸抽回手，"明天还要应付太子呢。"
小果叮嗯了一声，却在她转身时悄悄勾住了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良久才不舍地放开。
次日清晨，小薇被一阵喧哗声惊醒。她揉着眼睛坐起，发现小果叮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警惕地盯着门口。
"凤姑娘醒了吗？"谢允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太子殿下命我送来些衣物首饰。"
小薇刚想说不要，小果叮却突然对她使了个眼色，扬声道："进来吧。"
谢允之带着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托盘上摆着精美的衣裙和珠宝。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支金凤衔珠步摇，凤眼处嵌着两颗殷红如血的宝石。
"殿下说，今晚府中设宴，请凤姑娘务必出席。"谢允之意味深长地补充，"单独出席。"
小果叮的手指在被褥下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身体不适，恐怕——"
"小公子不必担忧。"谢允之打断他，"太医说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殿下特意准你今日回府休养。"他拍拍手，两个侍卫走进来，"车马已备好，这就送小公子回府。"
这是明晃晃的分离之计。小薇求助地看向小果叮，却见他微微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地图，藏好。"
"我送送他。"小薇抓起一件外袍跟出去，趁人不备将地图塞进小果叮的腰带里。
小果叮在上马车前突然转身，众目睽睽之下将小薇拉入怀中。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今晚无论发生什么，别反抗，别激怒他...等我。"
这个拥抱短暂却炽热，小薇还没回过神，小果叮已经松开她转身上车。马车缓缓驶离太子府，小薇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他怀抱的温度。
谢允之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一幕："凤姑娘与令弟...感情甚笃啊。"
小薇强自镇定："相依为命两年，自然亲近。"
"是吗？"谢允之轻笑，"那凤姑娘可知，当年丞相收养你，本就是打算待你及笄后，让果小公子娶你为妻？"
小薇如遭雷击，耳边嗡嗡作响。难怪...难怪小果叮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同，难怪他总说"我们永远在一起"...
"凤血只能传给亲生骨肉。"谢允之压低声音，"丞相需要你的血脉，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前朝忠烈的女儿，为他生下'复国'的继承人。"
这个可怕的真相让小薇几乎站不稳。她扶住廊柱，脑中闪过小果叮复杂的眼神——他是否早就知道？他对她的好，是否也掺杂着算计？
"不过现在..."谢允之意味深长地看着驶远的马车，"果小公子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小薇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谢允之笑而不答，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凤姑娘还是先准备今晚的宴会吧。殿下...很期待见到你。"
回到厢房，小薇看着那套华美的衣裙，心中警铃大作。太子突然设宴，又刻意支开小果叮，必定有所图谋。而小果叮最后那句"等我"，又是什么意思？
她抚摸着那支金凤步摇，凤眼处的红宝石在阳光下如血般刺目。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栖薇，记住，你的血是祝福也是诅咒...不要让它成为野心的工具..."
窗外，一只通体火红的凤凰蝶落在窗棂上，翅翼轻轻颤动，仿佛在预示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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