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他的声音忽然清醒了许多,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转向他,"你早就不喝咖啡了,以为老子不知道?"
我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应。黑暗中,他的轮廓模糊却锋利,眼睛像掠食动物般闪烁着危险的光。
"是不是药不够用了?"他松开我,翻身下床,走向房间另一端的橱柜。
我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强忍住心中的酸涩。刘耀文对我所有的关心,都是建立在一纸合同之上。我们的关系始于交易,也应当止于交易。
他是炙手可热的新晋顶流,而我,是他签下的一纸"健康管理协议"背后的影子——一个负责监控他那不规律作息和糟糕饮食习惯,并确保他能以最佳状态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生活保姆",当然,晚上还要兼职"人形抱枕"。
圈内人都知道刘耀文脾气不算好,尤其是在工作压力大的时候,私下里更是有点"小少爷"的难伺候。能签下这份肥约,全靠我过硬的专业知识和……一张还算能入他眼的脸。当初面试时,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嘴角一撇:"就你了。记住,老子花钱请你,不是让你来指手画脚的,按时提醒我行程,管好我的胃,别让我生病就成。"
我点头称是,心里却在盘算着这笔钱能为我妹妹续上多久的救命药。
妹妹的心脏病,是悬在我家头顶的一把刀。昂贵的进口药,一次又一次的手术,早已掏空了家底,还欠了一屁股债。我爸妈愁白了头,只能在小县城打点零工勉强糊口。作为姐姐,我不得不扛起这份重担。踏入这个光怪陆离的娱乐圈做幕后,也是为了那份远超普通行业的薪水。
刘耀文回到床边,递给我一杯水和两粒白色药片:"吃了,能睡个好觉。"
我犹豫着接过,但没有马上吞下:"这是什么?"
"治失眠的,国外带回来的,副作用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怎么,不信老子?"
我没回答,仰头将药片咽下。很快,一种奇妙的松弛感渐渐蔓延全身,意识开始模糊。恍惚中,我感觉到他重新躺下,有力的臂膀将我环住,熟悉的温度包围了我。
"小傻子,"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睡吧,有我在。"
最初,刘耀文对我爱答不理,除了工作必要,几乎零交流。直到有一次,他连续高强度工作后低血糖犯了,在后台几近晕倒。所有人手忙脚乱,只有我迅速从包里掏出备好的糖块和温水,半跪在他身边,动作熟练地喂他服下,又轻声安抚他的情绪。他靠在沙发上,眼神复杂地看了我许久,末了,只闷闷说了一句:"谢了。"
从那以后,他的态度似乎柔和了一些。有时结束工作,会顺口问一句:"吃了没?"虽然依旧是那副拽拽的腔调,却让我第一次在这个冰冷的城市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转折发生在一个庆功宴后。他喝多了,助理扶不住,我只好硬着头皮把他弄回公寓。他酒品不算差,只是黏人,像个找不到家的小孩,死死攥着我的手不放。我帮他擦脸换衣服,折腾了大半夜,刚想在他客房凑合一晚,他却拉着我不让我走,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别走……一个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