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晚餐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不觉间，外面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窗户上，形成一种舒缓的节奏。

"你明天还要去学校吗？"他突然问道。

"不用，周日休息。"

"那...想去看电影吗？"他的声音有些犹豫，"我看到附近的影院在放一部新片，评价不错。"

我转过头，对上他带着期待的眼睛："好啊。"

第二天，我们真的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去看了电影，然后在商场里逛了逛，吃了晚餐。他给我买了一条围巾，说是看到我脖子上的旧围巾已经有些掉色了。而我则给他挑了一顶帽子，因为他说部队里放假回来的时候，最喜欢戴帽子出门。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自然。早上，他会为我准备早餐；晚上，我会帮他整理衣物。我开始喜欢下班回家的感觉，因为知道有人在等我。而他也似乎找到了在这个家中的位置，不再像最初那样拘束。

"老婆，队里来电话，我后天要回去了。"一个傍晚，他拿着手机走到我面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遗憾。

我手中的书一下子掉在了腿上："这么快？"

"嗯，有个新任务，必须尽快返回。"他坐到我身边，距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近。

"哦。"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短短几天的相处，我竟然已经开始习惯他的存在，习惯早晨醒来看到的早餐，习惯晚上回家时亮着的灯。一想到明天过后，这个家又会恢复到只有我一人的状态，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失落感。

"我会经常联系你的，"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轻声说道，"不像以前那样。而且...等这次任务结束，我想申请调到离你近一些的部队，这样就可以经常回来了。"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上次任务中，有一次我们被困在山区，三天三夜没有补给。那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甚至不会知道我最后在想什么，在期待什么。"他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入我耳中，"我们结婚两年，却像陌生人一样。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他抓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给我一个机会，补偿这两年的忽视，好吗？"

我看着这个平日里刚毅的军人，此刻眼中满是柔软的请求，心里的坚冰一点点融化。我轻轻点头，没有说话，却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分别的日子来得太快。清晨，他穿上整洁的军装，站在玄关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送你去车站。"我说。

他摇摇头："不用，部队会派车来接我。"看着我失落的表情，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膀，这是我们婚后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在此之前，我会每天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