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你回来。"他简单地说，递给我那杯饮料，"热牛奶，加了点蜂蜜。"

我接过杯子，小啜一口，甜甜的，还有一丝肉桂的香气。这种被人挂念的感觉，让我既温暖又惶恐。

"你不用这样的。"我放下杯子，"我们只是室友，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他点点头，"但我想这样做。"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出口，"因为内疚吗？因为当年拒绝了我？"

问题一出口，空气仿佛凝固了。马嘉祺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

"不是因为内疚。"他最终说，"只是...习惯了关心你。"

"习惯？"我苦笑，"马嘉祺，我们已经六年没见了。"

"但我从未停止过关心你。"他声音低沉，目光直视我的眼睛，"你工作顺利吗？生活得开心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这些问题我总是会想。"

我被他的坦诚震惊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我先去洗漱了。"我转身想逃，却被他轻轻拉住手腕。

"黎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解释当年的事情，好吗？"

我抽回手，摇了摇头："不必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对你来说也许已经不重要了，但对我来说，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最大的遗憾？我几乎要被他的话逗笑。如果真的那么遗憾，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我？

"真的很晚了，"我疲惫地说，"我们改天再聊吧。"

他点点头，没有再勉强："好，你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我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马嘉祺的话在我脑海中回荡：我从未停止过关心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更让我困扰的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无法对他真正生气。那颗曾经为他跳动过的心，似乎还留有他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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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说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遗憾？"许一宁在咖啡厅里压低声音问我，"然后呢？"

"然后我说很晚了，改天再聊。"我搅拌着面前的拿铁，心不在焉地回答。

"黎！绛！"她敲了敲桌子，"你是认真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放过了？"

"什么好机会？"我皱眉，"听他解释当年为什么拒绝我？然后呢？他要是说他其实一直喜欢我，我就该扑进他怀里说我也是吗？"

许一宁翻了个白眼："你至少该听听他怎么说啊。万一他当年是有苦衷呢？"

"苦衷？"我冷笑，"拒绝我的同时还能和系花暧昧，这是什么苦衷？"

"你真的确定他和系花暧昧过吗？"她追问，"还是只是你的猜测？"

我顿时语塞。当年我告白被拒后，确实听说马嘉祺和校花走得很近，但具体发生过什么，我并不清楚。因为太受伤，我选择了彻底隔绝与他有关的一切消息。

"不管怎样，"我喝了一口咖啡，"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想和他保持正常的室友关系，等合约到期就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