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只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露出的眉眼和鼻梁线条流畅得像是艺术品。再往下……白色的医生袍在他身上穿得一丝不苟,袖口露出一截干净的手腕。这双手,拿手术刀也就算了,怎么连拿个小小的探针都显得这么……优雅?
“牙冠有部分缺损,”他收回探针,语气专业而平淡,“牙髓可能受到感染,需要拍个片子确认一下,然后看是根管治疗还是……”
“根管治疗?!”我像触电一样从椅子上弹了一下,结果又牵动牙神经,痛得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但很快舒展开。
“别紧张,只是初步判断。拍片子是第一步。如果没有感染到牙髓,可能只需要补牙。”
“哦哦……”我捂着腮帮子,欲哭无泪。补牙已经够恐怖了,根管治疗……那简直是刑罚。
“跟我来。”他起身,示意我去旁边的X光室。
我在门口等他拿胶片,趁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他。身高腿长,穿着白大褂也显得身材挺拔。如果不是这张过于熟悉的脸,我可能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长得帅的医生。但现在,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下一秒就会从指尖凝结出冰晶,然后用冰锥帮我治疗牙疼。
拍片子回到诊室,他看着片子,眉头再次皱起。
“情况不太好。”他抬眼看向我,眼神里终于多了一点点……无奈?还是同情?“牙髓已经感染了,需要做根管治疗。”
“不、不是吧……”我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根管治疗!那个传说中又贵又疼又漫长的过程!
“听我说,”他语气放缓了一些,甚至带着一点安抚的意味,“虽然听起来吓人,但现在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我会尽量做到最好,减少你的痛苦。”
他坐下,开始跟我讲解治疗流程。听着他专业而细致的讲解,我心里虽然害怕,但那种因为他长得像水王子而产生的荒谬感和紧张感倒是减轻了一些。他认真工作的样子,确实很有魅力。
“所以……就是钻孔,把牙髓神经清掉,再填充?”我试图复述他的话,感觉每一个字都像在描述恐怖片的情节。
“大致是这样。”他点了点头,“过程会使用麻药,大部分疼痛都可以避免。只是时间会比较长,可能需要两到三次治疗。”
三、三次?!我的天!这比去西天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还要多!
“那个……医生,”我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治疗……很疼吗?”
他似乎被我认真的表情逗笑了,眼底划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打麻药的时候会有一点感觉,但之后基本不会疼。如果你感到不适,随时告诉我。”
他的笑容很浅,但那种一闪而过的温柔,让我觉得仿佛真的看到了冰雪融化。那一刻,我觉得牙疼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