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别吵醒葡萄。"他打断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苏林粼，我们能不能现实点？你知道开店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投入至少几十万，意味着前期可能长达一年的亏损，意味着无休止的操劳。而且你想过吗，带着葡萄，你怎么兼顾咖啡馆？"
"我已经都想过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找个离家近的店铺，为什么我计划先从小规模开始，为什么我一直在寻找适合的兼职帮手！但这一切，需要你的支持，贺峻霖。不是口头上的，是实际行动的支持！"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你还是不够了解这个行业的残酷性。我不是不支持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失望。也许...等葡萄大一点，等我职位再稳定些，我们可以好好规划这件事。"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他已经不再相信那个梦想了。在他心里，那只是我们年轻时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他已经"长大"并"现实"了。
"你知道吗，贺峻霖，"我努力克制着颤抖的声音，"一开始我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梦想才爱上你的。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理解我对那些被遗弃的小生命的心疼，你支持我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它们。"
他的表情变得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很累了，我们改天再聊好吗？"
就这样，又一次，我们的对话以他的逃避和我的失望告终。
"妈妈，你看我画的猫咪！这是要住在我们咖啡馆里的橘猫！"葡萄兴高采烈地举着她的画纸，上面涂满了不规则的橙色。
距离上次的争吵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贺峻霖都在加班或出差，我们几乎没有交流。
"画得真好，葡萄。"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每次看到葡萄对咖啡馆的期待，我就感到一阵绞痛。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看我的画呀？我还想让他帮我画小狗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爸爸今天也很忙，可能要晚点回来。"
正说着，门铃响了，我疑惑地走去开门，平日这个时间贺峻霖不可能回来。
门外站着夏梦，手里提着两杯咖啡和一个纸袋。
"惊喜！"夏梦笑着走进来，顺手揉了揉葡萄的小脑袋，"阿姨给你带了最喜欢的小熊饼干。"
葡萄欢呼着接过饼干，蹦蹦跳跳地去玩了。夏梦转向我，递过一杯咖啡："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我摇摇头，捧着咖啡在沙发上坐下："还能有什么事，老样子呗。"
"跟贺峻霖谈了京路那家店的事儿？"
我嘲讽地笑了一下："谈了，他说等他升职了再说，等葡萄大了再说，等经济更稳定了再说。总之就是——再说。"
夏梦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男人啊，一旦有了上升空间，那点浪漫情怀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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