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祤,"他单膝跪地,举着项链,眼神比星光还要璀璨,"天文学家发现了新的星星会拥有命名权,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星星。这条项链接下来要去开光,等它真正为你闪耀的时候,做我女朋友,好吗?"他脸上带着惯有的痞笑,耳根却悄悄红了。
我捂着嘴,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用力点头。
他高兴地跳起来,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一遍遍地说:"太好了温祤,你终于是我的了。"
那个吻,带着夕阳的温度和少年独有的清冽气息,是我尝过最甜的味道。
我们约好,在他生日那天,也是那场据说百年难遇的狮子座流星雨极大期的夜晚,我们再来这里,他要亲手为我戴上那颗"开过光"的星星项链。
我期待着,满心欢喜地期待着。
谁能想到,期待会变成奢望,惊喜会变成惊吓。
那天,天气预报果然不准,下午就开始乌云密布。我有些犹豫,他却拉着我的手,语气坚定:"说好要一起看流星雨许愿的,不能失约。放心,我的小祖宗,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我相信他,一如既往。
可当我们到达天文台,暴雨也随之而至。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天文台年久失修的穹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块巨大的金属观测镜部件松动,摇摇欲坠。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只记得他猛地推开我,自己却被砸中……
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T恤,也染红了我整个世界。
"阿严…阿严你别吓我…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我语无伦次地哭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想要擦去我的眼泪,却在中途垂落。
"别…怕…"他嘴唇翕动,声音轻得像羽毛。
然后,世界一片死寂。只剩下我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漫天绝望的雨。
05
从天文台回来后,我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中,我又回到了六年前那个雷雨夜。
周围是刺耳的警笛声,医生和护士匆忙的身影,还有爸妈和严浩翔父母哭红的双眼。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这句冰冷的话,像一把利刃,将我的心彻底剖开。
我抱着严浩翔冰冷的身体,不肯放手,直到被强制拉开。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是行尸走肉。我拒绝见任何人,包括张真源。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遍回忆着和严浩翔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条他没来得及为我戴上的星星项链,成了我唯一的念想。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去天文台,如果…没有如果。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摸到床头柜上那本熟悉的乐谱时,我猛地坐了起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本乐谱,是严浩翔在高三时我们乐队准备毕业演出时用的,上面还有他龙飞凤舞的签名和一些涂鸦。六年前,在他出事后,这本乐谱连同他所有的遗物,都被他父母含泪收走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