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叹了口气："真拿她们没办法。"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可以拒绝，"宋亚轩认真地看着我，"我不想让你感到压力。"

看着他诚恳的眼神，我心中一软："算了，就当是给两位妈妈一个交代吧。"

他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已经联系了一家私人工作室，很注重隐私，不会走漏风声。"

我点点头，心想着反正也只是拍照而已，又不是真的举行婚礼。

然而，当我站在真正的婚纱店里，被各式各样的白纱包围时，我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这一切太像真的了——挑选婚纱、试戒指、设计造型……每一步都让这场"契约婚姻"变得更加真实。

"这件怎么样？"造型师拿着一件简约大方的鱼尾婚纱给我看，"很适合你的气质。"

我犹豫着点头，心不在焉地走进试衣间。当我穿上那件婚纱，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曾幻想过无数次穿婚纱的样子，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走出试衣间，我看到宋亚轩正在和造型师交谈。他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的魅力。感受到我的视线，他转过头，眼神在见到我的瞬间亮了起来。

"很美，"他轻声说，眼底闪烁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你穿婚纱的样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低头摆弄着裙摆，掩饰内心的不安。

拍婚纱照那天，工作人员紧锣密鼓地布置场景、调试灯光。我坐在化妆间，任由化妆师往我脸上涂抹各种产品，心里却好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紧张吗？"宋亚轩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温水。

"有点。"我老实承认。

"我也是，"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虽然经常上台表演，但这种场合还是第一次。"

看着他平静外表下微微泛红的耳尖，我突然意识到，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面对这样的人生大事，同样会紧张。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意外的放松。

拍摄开始后，一切比我想象的要自然许多。宋亚轩似乎很擅长应对镜头，每个姿势都做得恰到好处。而我，在他的引导下，也渐渐找到了感觉。

"手再靠近一点，"摄影师指挥着，"对，就是这样，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抬头对上宋亚轩的目光，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温柔。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拇指安抚性地在我手背上画圈，仿佛在无声地说："别怕，有我在。"

不知为何，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很好，保持这个状态，"摄影师连连按下快门，"现在可以靠得更近一点，额头抵着额头。"

宋亚轩慢慢靠近，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我们的额头轻轻相触，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美！"摄影师的赞叹打断了这一刻，"接下来请两位到后面的布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