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保重。"我强忍泪水,替他整理战袍,"我和孩子会等你回来。"
他犹豫片刻,俯身在我额头轻轻一吻:"等我。"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地吻我。我闭上眼睛,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宋亚轩走后,我更加注意身体,期待着孩子的出生和他的归来。
但好景不长。怀孕五月时,我的旧病复发,每日高热不退。太医束手无策,只能开些保胎安胎的药方。每天,我强忍着药苦和身体的不适,只为护住腹中的孩子。
"夫人,您这样下去会有危险。"锦年哭着劝我,"要不要派人去军中告知将军?"
"不必。"我摇头,"他在前线保家卫国,不能为我分心。"
六月的一个雨夜,我腹痛如绞,早产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微弱地问道。
锦年泣不成声:"是个男孩儿,太小了,没能......"
"让我看看他。"我挣扎着要起身。
锦年捧来一个小小的包裹,那么小,那么安静。我抱着他,泪如雨下。孩子的面容酷似宋亚轩,小小的拳头紧握,仿佛在与命运抗争。
"对不起,孩子。"我亲吻他冰凉的额头,"是娘亲没能保护好你。"
那一夜,我几乎死去。不仅是身体上的痛楚,更是心灵上无法弥补的创伤。
我命人用白绢包裹孩子的小小身躯,葬在府后的桂花树下。那儿安静,阳光也好。
"夫人,要不要告诉将军?"锦年问。
我摇头:"等他回来,我亲自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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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宋亚轩回来时,是在孩子离世一个月后。
他风尘仆仆地赶回府中,脸上还有未愈合的伤口。推门看到我憔悴的面容,他的心似乎碎了一角。
"夫人,你......"他急切地走到床前,握住我的手,"我听府上人说,孩子他......"
我无法开口,只是流泪。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有难以掩饰的痛楚。
"都怪我。"他哽咽道,"若我在你身边......"
"不怪将军。"我虚弱地说,"是我身子不好,留不住孩子。"
他沉默地抱住我,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颈间。宋亚轩在哭。这个坚强的将军,为我们的孩子落泪。
"我会好好照顾你。"他在我耳边低语,"再也不会离开你。"
我苦笑,心中明白这不过是安慰之词。国家需要他,战场需要他,他不属于我。
果然,在家中休整半月后,皇上又下诏令,命宋亚轩出征南疆。
"我不会去。"他紧握我的手,"你现在需要我。"
"将军,你是朝廷重臣,不可违抗圣命。"我劝道,"我会在家好好养病,等你凯旋。"
他痛苦地闭上眼:"为什么总是这样......"
"阿宋。"我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叫他,"去吧,不必担心我。"
听到我的称呼,宋亚轩怔住了。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你从未这样唤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