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宋,我累了。"我轻声道,"让我睡一会儿。"

"嗯。"他轻轻应道,泪水滴落在我的脸上。

我在他的怀抱中,慢慢闭上了眼睛。最后听到的,是他压抑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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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我走后,宋亚轩才打开那封信:

"阿宋: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请原谅我,从未亲口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那日海棠盛开,你给了我一朵花,说海棠无香却有情。那一刻,我便将心遗落在你手中。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家族之命,你从未爱过我。但这不妨碍我爱你。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关心,都让我沉沦。

我多希望能为你生下健康的孩子,多希望能陪你到白发苍苍。可惜我终究是个不称职的妻子,既不能给你带来欢笑,也不能为你留下后人。

阿宋,不必自责。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温柔和尊重。若有来世,我仍愿意嫁给你,哪怕只有短暂的时光。希望到那时,你能早些发现我的爱意,我们能多一些共同的回忆。

替我看那株海棠开花好吗?它是我种下的最后礼物。每当花开,就当是我在向你问好。

永远爱你的妻子"

宋亚轩泪流满面,紧握着信纸,无声痛哭。

"阿宋..."柳卿卿站在门外,欲言又止。

"卿卿,她一直以为我不爱她。"宋亚轩痛苦地说,"她走得那么不安心。"

"她知道的,最后她知道了。"柳卿卿安慰道。

"可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她?"宋亚轩懊悔不已,"我总以为还有时间,还有很多个明天,可以慢慢向她表达我的感情。"

那年春天,海棠如约盛开,红得似火,美得惊心。宋亚轩每日在树下静坐,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陛下下旨,要为宋亚轩指婚柳卿卿,被宋亚轩婉拒了。

"我此生只娶她一人。"他对皇上说。

后来,宋亚轩在后院种了一整片海棠树,每到花期,府中如同仙境。他不再回绝朝臣们的宴请,开始学着和人交往,变得比从前温和开朗许多。

"将军变了。"下属们私下议论,"从夫人走后就变了。"

"是啊,仿佛在替夫人活着一般。"

府中的人都知道,将军在每年海棠花开时,会在树下一坐一整天,手中把玩着那个旧了的海棠香囊,轻声与什么人对话。

有一次,锦年不小心听到宋亚轩的自语:

"夫人,今年的花开得好盛,你看见了吗?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又是一年花开时,宋亚轩在海棠树下睡去,再也没有醒来。人们在他手中发现了那封已经泛黄的信,和一枚锦囊。

他终于去寻她了。

蝉鸣里的夏日已逝,花开不败的春天才是他们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