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代少年团

高二的夏季，空气里弥漫着热浪和躁动的因子，我，程昭昭，万万没想到，这个夏天会将我和学校传说中最不好惹的人物——刘耀文——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一切都始于那场该死的、全校师生都要参与的环保主题海报设计大赛。班主任老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让“学习成绩优秀的代表”和“动手能力突出的代表”组队。于是，我，一个除了死读书屁都不会的学霸，就被强行分配给了那个“动手能力突出到常常打架”的刘耀文。

当老陈笑容可掬地宣布这个分组时，整个班级都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低语。我只觉得头皮发麻，手心开始冒汗。刘耀文，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眼神里带着几分野性和疏离的少年，此刻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对周围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老陈点到我们的名字：“程昭昭，刘耀文，你们一组。”

刘耀文这才微微侧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扫过我，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审视。我感觉自己像被某种大型食肉动物盯住的小白兔，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

“行。”他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个字，却像一块巨石投进平静的水面，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

第一次“会晤”被安排在放学后，地点是学校那间废弃的美术教室，据说那里常年没人用，比较清净。当我忐忑不安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刘耀文已经在了。他坐在窗边，夕阳的余晖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有压迫感。

“那个……刘耀文？”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点颤音。

他闻声转过头，眼神依旧是那种淡漠的扫视，然后，在我的脸上停顿了几秒。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威胁或者不耐烦的话，比如“你来这么晚干嘛”之类的。

结果他却笑了，很轻的一个笑，像冰雪消融时的流水声，全不同于他平时冷硬的形象。那双眼睛因为笑容而眯起来，眼角挤出两条浅浅的卧蚕，嘴角圆圆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像……像一只满足的大型犬？

“小傻瓜。”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笑意，莫名地有些苏，“站那儿干嘛？过来。”

我懵了。小傻瓜？这是在叫我吗？我什么时候成了“小傻瓜”？而且，他是在对我笑吗？

我僵硬地挪步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速写本和几支铅笔，动作意外地流畅。

“海报……主题是环保，你想画什么？”我试图开启话题。

他抬眼看我，那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捕捉到猎物的狼，但又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好奇。“你觉得呢？你不是学霸吗？”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呃，可以画森林、河流、动物……或者废弃物回收利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