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起身,头晕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摸索着找到药箱,取出退烧药。手抖得厉害,药片掉在地上,滚进了床底。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趴下去找。
就在我费力地够着药片时,门锁突然咔哒一声响。
我僵住了。
是马嘉祺。他怎么回来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卧室门口。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卫衣,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熟悉的、带着一丝疲惫的眼睛。
他看到我狼狈地趴在地上,眉头瞬间皱紧。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口罩的闷沉,但其中的担忧却清晰可闻。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迅速擦了擦眼角,含糊地说:“没事,掉东西了。”
他没说话,大步走到床边,弯腰看我。我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好烫!”他惊呼一声,手迅速收回,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重新贴上,这次是贴在我的脸上。“发烧了?”
我没应声,只是委屈地看着他。
他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口罩后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他蹲下身,与我平视,轻声问:“难受吗?”
我终于忍不住,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这段时间的委屈、生病的脆弱,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他被我的眼泪吓到了,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眼泪:“别哭别哭,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特别难受?”
我摇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他叹了口气,扶我慢慢坐起来,然后在我床边坐下,把我搂进怀里。他的怀抱依然温暖,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和他的体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把头埋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着这熟悉的气息。
“对不起,”他轻声在我耳边说,“我不知道你生病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应。
他抱着我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我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他才轻轻推开我,眼神认真地看着我。
“怎么突然发烧了?去医院了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赌气地说:“没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语气带着我熟悉的、生气时才会有的严厉。
我的眼泪又快下来了。我推开他,转过身背对着他:“用你管。”
空气瞬间凝固。我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幼稚,可是心里的委屈像山一样压着,压得我透不过气。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我听到他深吸一口气的声音。
“好,我不该这么说。”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对不起。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去!”我倔强地回答。
“别闹,听话,”他拉住我的胳膊,“你烧得这么厉害,必须去医院。”
“我说不去就不去!”我甩开他的手。
他又沉默了。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因为我的抗拒而变得更加强硬,甚至可能转身就走。
然而,他却没有。
他起身,走到床尾,开始翻找我的包。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很快找到了我的医保卡和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