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伊莱克斯大人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对日月神蜗的话感到烦躁。

“我的耐心有限。”他周身的黑气开始涌动，“你若是为了取乐而来，趁早离开。”

“我只是提醒您，不要忽略那些您内心深处，不愿承认的东西。”日月神蜗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背叛和仇恨的确能带来力量，但它们也能像毒瘤一样侵蚀您的本源。而有些存在，或许是唯一能为您带来治愈的药引。”

“药引？我不需要治愈，我只需要复仇。”伊莱克斯大人语气坚决。

“复仇之后呢？”日月神蜗反问道，“您将面对的是无尽的虚无，还是新的开始？”

伊莱克斯大人沉默了，那双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痛苦。

日月神蜗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然后身影渐渐淡去，消失在空气中。

大殿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伊莱克斯大人和你。

伊莱克斯大人坐回王座上，似乎在思考着日月神蜗的话。你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冰冷的气息似乎比刚才更加浓郁了，仿佛在用更强的力量压制着什么。

你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飘到他身边，绕着他慢悠悠地转着圈，试图用自己的存在安抚他。

良久，他才沙哑地开口：“你觉得……我还需要光明吗？”

这个问题让你愣住了。你需要光明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希望伊莱克斯大人不再痛苦，不再被仇恨折磨。

你努力地传递着意念：“大人，我只希望您……能开心。”

伊莱克斯大人再次沉默了，他的手轻轻地放在扶手上，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开心？多么遥远而陌生的词语。

从那天起，伊莱克斯大人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他频繁地出入禁地，处理各种棘手的亡灵事务。你自然也紧紧地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你发现他对你的态度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全无视你的存在，有时候在研究遇到瓶颈时，甚至会低声自语一些内容，仿佛是在对你这个唯一的“听众”倾诉。你虽然听不懂那些高深的魔法术语，但依然认真地“听着”，并用魂火回应他，仿佛在告诉他，你在这里，你理解他。

有时，他会在你成功安抚了一只狂暴的高阶亡灵后，淡淡地说一句：“干得好。”那语调虽然平淡，却让你比获得任何奖励都要高兴。

他甚至开始允许你靠近他身体的范围更近一些。偶尔，在他过于专注研究而忘记周围环境时，你的魂火会不小心触碰到他的黑袍边缘，那种冰凉的触感让你心头一跳，而他却只是顿一下，并未将你推开。

日月神蜗偶尔也会出现，他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伊莱克斯大人一些“点拨”，话里话外都暗示着你的存在对他有着非凡的意义。

比如有一次，伊莱克斯大人在尝试施展一个强大的灵魂吞噬法术时，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黑袍下的身体似乎也有些摇晃。你吓坏了，拼命地围绕在他身边旋转，试图用魂火去驱散那种让他不适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