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为什么?项目不是很成功吗?灼华,我们……”他试图用项目的成功来挽留,但他似乎没明白,她介意的根本不是工作。
“有些东西,赝品终究是赝品,当不了真。”叶灼华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您对艺术的执着和怀念,我很敬佩。但我不希望成为别人故事里的素材,或者……某个人的倒影。”她直视他的眼睛,试图让他明白她的痛苦和决绝。
马嘉祺怔在原地,看着叶灼华决然离去的背影,手中酒杯里的液体微微晃动。他想起张真源曾隐晦地提醒过他:“马哥,灼华是个好女孩,她不是桃之姐。别把对过去的执念,错当成现在的风景。”那时他不以为意,以为自己分得清。可当叶灼华带着哭腔说出“倒影”两个字时,他才惊觉,自己潜意识里,真的在用叶灼华的鲜活去填补沈桃之离开后的空白。
霓虹依旧闪烁,叶灼华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中。马嘉祺第一次感到那绚烂的灯光如此刺眼。笔记本上关于叶灼华的记录,每一笔都是真实的悸动,却被他自己亲手蒙上了过去的尘埃。他以为他爱的是叶灼华,却不自觉地将她塑造成了记忆中沈桃之的模样。当叶灼华揭穿这一切时,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那种被自己亲手摧毁了珍贵事物的悔恨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一周后,马嘉祺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都会在叶灼华之前常去的咖啡馆点一杯她喜欢的拿铁,一坐就是一下午,希望能等到那个身影。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作品和内心,将那些与沈桃之相关的旧物封存。他给叶灼华发了无数条信息,解释,道歉,恳求,却都石沉大海。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次次敲下那些卑微的字句,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忐忑不安等待回信的模样。
“小馋猫,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语音信息里,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卑微。他甚至去了她实习的子公司,想找她,却被告知她已经正式辞职。他又去学校找,却被告知她搬出了宿舍,回家了。他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困兽,这座巨大的城市,在此刻却连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见到她的地方都没有。
又是一个周末,叶灼华和舒橙、迟昼在一家新开的画廊看展。她们劝她出来散散心,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叶灼华虽然心里还有阴影,但也不想辜负朋友的好意。正当她对着一幅色彩浓烈的画作发呆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是马嘉祺。
他瘦了些,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总监模样。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速写本,正在对着一幅抽象画认真地画着什么,神情专注。看到叶灼华,他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慌乱地想把速写本藏起来。那慌乱的动作,让叶灼华心底泛起一丝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