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马嘉祺眨眨眼，似乎被我的话逗乐了："那你要抓蝉吗？我可以帮你。"

他的手有点凉凉的，却让人觉得很安心。他比我矮小的爸爸还高些，轻而易举地爬上树，小心翼翼地把一只金蝉捧在手心里递给我。

"它好漂亮。"我惊叹道，看着阳光透过蝉翼折射出的彩色光晕。

"是啊，但它该回家了。"马嘉祺轻声说，然后缓缓张开手心，让金蝉振翅飞走。

"为什么要放走它？"我有点失望。

"因为自由才是最珍贵的礼物。"他认真地说，"我妈妈说过，爱一个生命，就该让它自由。"

那天下午，我们在院子里玩到天黑。马嘉祺教我折纸船，又讲了好多关于昆虫的知识。我第一次知道蝴蝶有鳞粉，知道蜻蜓的翅膀不能碰。

"嘉祺哥哥，明天还能一起玩吗？"分别时我问道。

"当然。"他笑着答应，露出两颗小虎牙，"明天我教你做风筝，好不好？"

就这样，我和马嘉祺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每个夏天的午后，我们要么在他家的钢琴前，他教我弹简单的曲子；要么在我家的院子里，我教他养小金鱼。冬天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附近的小坡上堆雪人，或者躲在我家暖和的小阁楼里看书。

"嘉祺哥哥，你将来想做什么呀？"有一次，我好奇地问他。

"我想当一名音乐家，或者科学家。"他认真地思考着，"你呢？"

"我想……"我歪着头想了想，"我想一直和嘉祺哥哥在一起！"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单纯、快乐、无忧无虑。

03.

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心动"。

那天放学后，我像往常一样等着马嘉祺一起回家。他已经上初中了，但我们的学校离得不远。正当我无聊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时，听见了一阵嘈杂声。

几个高年级的女生围着马嘉祺，其中一个女生手里拿着粉色的信封，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

"嘉祺，这是我写给你的信，你能收下吗？"那女生声音细细的，带着紧张。

马嘉祺微微一愣，礼貌地伸手接过信封："谢谢。"

那女生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那你有空的话，可以回复我吗？"

我站在不远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为什么那个女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给嘉祺哥哥递情书？他们才认识多久？

马嘉祺似乎注意到了我，轻轻点头后对那女生说："抱歉，我得走了，我妹妹在等我。"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拎起我的书包："走吧，回家了。"

"她是谁啊？"我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班里的同学。"他淡淡地回答，随手将信封塞进校服口袋。

"你要回她的信吗？"我追问道。

马嘉祺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怎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