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某个灵魂走向另一个灵魂时，

不需要任何言语或手势，

他们只是在彼此的目光中安静地相认，

如同久别重逢的故人。"

我的心跳加速，不知道该如何解读这暗示性的赠言。是友情还是更多？马嘉祺的心思总是让我猜不透，但我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童年的友谊。

04.

十八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那是我高三的冬天，大学升学压力如影随形。马嘉祺已经考入了首都最好的音乐学院，只有假期才会回家。某个周末，他突然来电话说要回来见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严肃。

我们约在小区附近的咖啡馆。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见马嘉祺坐在角落，面前的咖啡似乎已经凉了。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嘉祺哥哥，怎么了？"我在他对面坐下，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爸爸和你爸爸谈过了。"

"谈什么？"

"我们的婚事。"

我的心猛地一跳："什么婚事？"

"我爸爸说，我们两家从小就有约定，等我们都长大了，就让我们结婚。"马嘉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们觉得门当户对，又从小认识，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害怕。一方面，能和马嘉祺在一起曾是我最大的梦想；另一方面，他谈起这事的语气让我心里发凉。

"你...你怎么想？"我小心翼翼地问。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们都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你的意思是..."

"我要出国留学了。"他直视我的眼睛，"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接受了我的申请，我下个月就走。"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么突然？"

"我一直有这个打算，只是没告诉你。"他的声音冷静得让人心疼，"我不想被任何人安排未来，包括我父亲。"

"那...我们呢？"我鼓起勇气问出口。

马嘉祺移开视线："我们还太年轻，不应该被家族的约定束缚。等你考大学，也可以出国看看更大的世界。"

他没有明确拒绝，却也没有给我任何承诺。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的选择——自由。就像小时候他放飞那只金蝉一样，他也想要挣脱束缚。

临走前，他给了我一个轻轻的拥抱："照顾好自己。我们...有缘再见。"

就这样，马嘉祺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整整三年，只有偶尔的短信和更少的电话。我考入了本地最好的大学，选择了文学专业，生活平静而充实。

直到那个夏天，马嘉祺突然回国了，带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

那天，我应邀去马家做客。刚踏入客厅，就看见马嘉祺搂着那个女孩的腰，向父母介绍："这是安吉拉，我在英国的女朋友，我们准备订婚了。"

我站在门口，手中的礼物险些掉在地上。马嘉祺的目光与我相遇，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