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着严浩翔微红的眼眶,我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青春的列车轰鸣向前,我再也抓不住小时候那个会因为打针而皱眉的严浩翔,他的脚步太快,成长带来的光环与压力交织,真如歌词里那样,我们都来不及好好告别,就要奔向各自的远方。
而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个能在他回望时,依旧等在原地的人。
我们都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全然理解。这一年的盛夏,我依旧日复一日地喜欢着他,也依旧日复一日地固守着我从小到大那份不肯轻易低头的骄傲。
分蛋糕的时候,宋亚轩第一个把奶油抹在了严浩翔的鼻尖上,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周敏敏抓住机会用手机拍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我跟着他们一起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喜欢一个人,好像是会上瘾的毒药,甜蜜又苦涩。那些旁人无法替代的共同经历,构成了独家的回忆宝藏。但只要一想起我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屏障和身份的差异,还是会觉得遗憾丛生。
酒过三巡,桌上地下的空瓶子堆了不少。
我们搀扶着回到客栈,在踏进大门的那一刻,刚才还疯疯癫癫唱歌的严浩翔和宋亚轩,瞬间恢复了清醒和安静。
我和敏敏谁都没有说什么,更不会觉得他们只是碍于面子。两个女孩鼻尖酸涩,紧握的双手又用力了几分。
一直都是这样。
他们怕我们被外界的喧嚣叨扰,所以总是装作云淡风轻地,默默为我们挡下所有风雨。
我被严浩翔保护的时间最长,在他的羽翼之下,我甚至很少感受到真正的孤独和无助。但我始终不明白,他图的是什么。
我心里有鬼,那他呢?
一起去上海参加一个科技展的时候,我们去了外滩。我们都是在内陆城市长大的孩子,很少见到那样繁华璀璨的夜景。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流光溢彩,黄浦江上的游轮汽笛悠扬。我们都暗下决心,以后要走更远的路,看更广阔的世界。别人说的话我或许会左耳进右耳出,唯独严浩翔说他想来上海发展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
"那你呢?"他转头问我,江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那我也来上海。"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申请到M国的交换生项目了,为期一年。"
真是个闷声干大事的家伙。
宋亚轩在四人群里发这条消息时,特意@了严浩翔。
我刚办所有手续,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在机场的候机厅里笑着回复:"这下,是不是比你们都快一步了?"
去M国学习的机会,我从大一下学期就开始准备,大二的暑假也没有休息,全力以赴地准备语言考试和申请材料。在那里结束为期一年的交换学习后,我还会继续申请那边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