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万象归墟

幽冥船的破帆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沈无舟俯身拾起半块烧焦的船板，木纹里竟渗出细密的黑色丝线，如同归墟咒文的残迹在蠕动。林晚望着平静的忘川河面，突然发现倒映的天空正在扭曲，无数细小的镜面从云层中坠落，每一面都映出不同的诡异景象：燃烧的城池、白骨堆砌的山脉、还有自己与沈无舟对立厮杀的画面。

“小心！这是...”沈无舟的警告被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断。忘川河底传来沉闷的震动，整片水域开始沸腾，数以万计的青铜锁链破土而出，链头缠绕着散发腐臭的尸骸。锁链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囚笼，将幽冥船困在中央，尸骸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蓝鬼火，齐声发出尖啸：“归墟...归墟...”

林晚腕间的镜灵纹路突然灼痛起来，她看到锁链表面刻满的并非普通咒文，而是由无数魂魄的哀嚎凝结而成的“万象归墟阵”。此阵一旦成型，便能将方圆千里的所有生灵、力量乃至时空全部吞噬，化为归墟的养分。沈无舟握紧银链，链身却诡异地变得绵软无力——这些锁链竟能吸收使用者的灵力，将攻击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归墟战船的残骸在漩涡中重组，甲板上升起一座水晶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缝，隐约可见里面封存着穷渊的残魂。黑袍人的虚影从心脏中浮现，他的身体变得半透明，却散发着比之前更强大的威压：“沈摆渡人，林姑娘，你们以为摧毁一具躯壳就能阻止归墟？这颗‘归墟之心’，早已与三界万物相连！”

沈无舟感觉体内的善念之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动，朝着归墟之心的方向牵引。林晚的净魂火也变得黯淡，镜灵纹路疯狂游走，试图抵抗这股强大的吸力。黑袍人挥动衣袖，青铜锁链发动攻击，锁链前端化作狰狞的兽首，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幽冥船。沈无舟奋力挥动银链阻拦，却发现银链与锁链相撞时，竟产生了时空扭曲的涟漪。

“必须毁掉归墟之心！”林晚大喊一声，纵身跃起，净魂火凝聚成箭矢射向祭坛。然而箭矢在接近心脏的瞬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还引发了更强烈的吸力。沈无舟见状，将木杖碎片嵌入银链，碎片中的眼瞳光芒大盛，投射出古老的封印符文。符文与归墟咒文激烈碰撞，暂时压制住了吸力。

就在这时，归墟之心突然裂开，穷渊的残魂化作黑雾涌出。黑雾在空中凝聚成实体，它的身体由无数怨魂组成，每一张面孔都充满了仇恨与不甘。穷渊发出震天的怒吼：“沈无舟！林晚！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它挥动手臂，召唤出无数幽冥巨蟒，巨蟒的鳞片上刻满归墟咒文，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

沈无舟和林晚背靠背作战，银链与净魂火交织成光网，抵御着巨蟒的攻击。但巨蟒数量太多，且被杀死后会立刻重组。林晚的体力渐渐不支，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滴落在甲板上，竟被青铜锁链吸收，让敌人变得更加强大。沈无舟心急如焚，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归墟之心的弱点。

危机时刻，镜灵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响起：“归墟之心的裂缝...是唯一的突破口！但需要你们的力量同时注入，才能彻底摧毁它！”沈无舟和林晚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集中精神，调动体内所有力量，银链和净魂火同时化作耀眼的光芒，朝着归墟之心的裂缝射去。

穷渊察觉到危险，疯狂阻拦。它驱使幽冥巨蟒组成盾牌，又亲自冲向两人。沈无舟挥舞银链缠住穷渊，林晚则趁机将净魂火凝聚成利剑，劈开巨蟒的防线。在他们的努力下，光芒终于触及归墟之心的裂缝，开始一点一点地扩大。

黑袍人见势不妙，亲自出手。他手中出现一把黑色的权杖，杖头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幽冥之眼。权杖一挥，幽冥之眼射出一道紫色光束，击中沈无舟和林晚。两人被强大的力量击中，倒飞出去，光芒也随之减弱。归墟之心的裂缝开始愈合，穷渊发出得意的狂笑。

“不能放弃！”沈无舟挣扎着站起来，林晚也咬牙起身。他们再次凝聚力量，这一次，他们的眼神更加坚定。沈无舟的银链缠绕着金色的光芒，林晚的净魂火中闪烁着镜灵的虚影。他们再次冲向归墟之心，这一次，他们能否成功摧毁归墟的阴谋，守护三界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