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唐欢没有立即将饼饼牵出来,而是在套上牵引绳之后先将它拉着走了几步。
唐欢好,掉头。
从三步掉头,到五步,再然后是十步,就这样唐欢将饼饼带了出来,除了套牵引绳时它有点凶之外,一路相安无事。
第一次亲眼见证施法的汪苏泷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听说在这之前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成功靠近过饼饼,不是被咬,就是被凶走。
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狗狗在她手里挺乖的。
唐欢从工作人员那里获知到,有经验丰富的宠物医生判断它应该是长时间疼痛导致的性格转变,尤其是耳朵周围,一旦要去碰,它就会选择攻击。
唐欢之前就没有成功检查到是吗?
她问工作人员。然后又和匆匆赶过来的宠物医生商量,能不能以镇静的方式,来降低它的疼痛和反应的灵敏度。
医生说可以,但操作起来有点困难。
唐欢没关系。
到这个专门为饼饼腾出来的小院子时,唐欢已经能够让它听话地随行和趴下。她让饼饼趴着,自己则拽住牵引绳蹲在了一旁,并示意医生直接打针。
唐欢你打。
医生犹豫地绕到饼饼和唐欢的身后。
这时候汪苏泷也蹲着,不过在所有人的劝阻下保持了相对安全的距离,因为唐欢不让他在前面和狗狗对视,他只能蹲在侧边的位置,这个视角能看到她的镇定自若。
以及她那句帅爆了的话:
唐欢我的手在这儿,你就大胆打。
在她的安抚下,医生大着胆子揉了揉饼饼的背,这时候它还没有太大反应,当针刚刚碰到皮肤的那一刻,饼饼突然站了起来,扭过头开始看向后方。
它的背毛直直竖起,肢体变得僵硬。它的视线充满了警觉,让整个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下一秒,锋利的的牙齿就能插进任何人的血肉里。
唐欢仍然蹲着,冲它“嘘”了两声。她没有转身,只是淡定地安抚着在场的所有人,同时也是在安抚饼饼。
唐欢没事没事,不紧张。
医生已经退后几步坐到了门槛上。
汪苏泷也紧张得忘了说话,屏住呼吸看她的一言一行。有的工作人员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他们再睁开眼时,唐欢仍旧在安抚饼饼的情绪,她蹲在原地一步也没有动,如同在坚守一道防线。而饼饼似乎已经被压制住了,虽然还站着,但眉头舒缓了许多,没有了那道警惕的眼神。
她一边捋着手上的牵引绳,一边尝试让饼饼再次坐下。
唐欢放松,不怕,怕啥。
这样过了一会儿,狗狗终于卸下防备再一次趴下了。这回医生将打针的位置提高了一点。
这一次更加警觉,在被他触碰的一瞬间饼饼骤然跳起,它的头部微微转向医生的方向,瞳孔收缩,锐利的眼神仿佛随时会开启攻击。
与此同时,唐欢的反应更快,她的手握成拳,手臂毅然决然挡在医生前面。
又是警告的“嘘”声过后,她把牵引绳收缩到不到一尺的距离,嘴上告诉饼饼不要害怕。然后站起来溜了两圈,让饼饼坐下,叫医生过来直接打。
唐欢没办法,它已经知道了。
在她的强势坚持下,医生无奈上前。
汪苏泷始终为他们捏着一把汗,他的腿已经蹲到没有知觉,都不知道站起来缓一缓。
这回唐欢让他直接打针,而她一只手用牵引绳掌控着距离,一只手在饼饼的脖颈后方轻柔地揉捏着。
终于这次成果了,医生跟他们科普,这个打完一般要十五到二十分钟,于是大家一起守着饼饼等待。
又过了二十分钟,所有人都困了,汪苏泷也蹲不住了,跑去找了个小板凳来坐时,饼饼终于感到疲倦,趴在地上开始闭着眼睛打瞌睡。
医生拿了个微型的探照灯来看它的耳朵,“你看这里面,都已经烂了,它又疼又痒。”看完放下,又提起另一侧耳朵,“这边还好。”
他检查的时候唐欢就守在旁边,帮忙将饼饼摁住的同时,揉着它的脖颈进行安抚。
唐欢好,有点痒,不动。
“它这侧是痒。”医生也这么判断,“右侧耳朵化脓了,我要挤一点药膏进去。”
饼饼适时仰了仰脖子,一副镇静药效快过了的样子。
医生又犹豫了,“它能不能让我挤?这会儿。”
唐欢你直接挤吧。
唐欢鼓励他。
在她眼里这种程度还好,饼饼也没有直接上口咬人,可见即使受了伤它的脾气也没有坏透,已经是非常乖的一只狗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