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足以让他感受到她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眷恋的惊喜。
汪苏泷想起来她第一次去家里,他带她参观自己的音乐室。那时她问他,创作一般用什么乐器。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用钢琴比较多,也就是键盘。”他随手敲了两下,“吉他也用,实在没条件只要给张纸我也能写。”
所以她不仅准备了钢琴,还给他放了把吉他在这儿。
汪苏泷人去哪儿了。
汪苏泷没见到她人,也不喊,就在钢琴前坐下试了试音。
汪苏泷还不错,和家里的差不多。
她买的是现在比较流行的品牌和款式,中规中矩,专业性肯定比不上做音乐的,但不表演的话够用了。
汪苏泷这个人很随和,没什么优越感,不管吃穿用他都是不挑的,就是再不受人推崇的东西,他都能挖出三分好处来。何况她用了心,选的东西还算合他心意。
试完钢琴,他又把吉他取下来。随手一拨,温润柔和的音色从指尖倾泻而出,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是把古典吉他。
也是创作用的,她大概不知道,他表演常用电吉他。
这些以后都可以慢慢科普,当下最重要的是,对她的心意给出最正向的反馈。
可是她去哪儿了?
正想着,院子大门传来脚步踉跄的拖沓声。汪苏泷闻声而出,带着一大堆东西倚门而休息的人正是唐欢。她怀里抱着个大箱子,上面叠个小一圈的纸盒,另一只手还拎着一塑料袋的柿子。
汪苏泷忙迎了出去,先把看起来最重的柿子接过来。然后是小纸盒、大箱子,一个比一个沉,都从她手上转移到他那儿。
他拿这么多,脚底下还是四平八稳,脸不红气不喘。
汪苏泷你怎么不叫我去。
唐欢你没回来嘛。
她稍有些抱怨地答道。
说着最娇气软嫩的话,行动起来却很硬气的,给人一种强烈的割裂感。被这样的人所依赖,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他现在就很幸福。
汪苏泷下次这些让我来。
他真的上头,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幼稚的举动一个接着一个。刚把手上的东西运进来放下,又颠颠地跑出去给她洗柿子。
唐欢接过来咬一口,脆生生的,清甜的汁水在口中一下爆开,她不得不咽下去再跟他说话。
唐欢那下次你不在呢?
汪苏泷甜吗?
他答非所问。
唐欢没回答,又拿一颗出来递给他。
他也不接,就直勾勾看着她手里被咬过的那一颗,那双眼睛湿漉漉的跟小狗似的,搞得她不喂都好像说不过去。
谈都谈了,矫情那些做什么。她心一横,柿子转了一圈直接塞他嘴里。
唐欢你也尝尝。
汪苏泷嗯,甜。
汪苏泷笑呵呵接过来,尝了两口又送回她嘴边。这回唐欢没再迟疑,就着他的手吃掉了剩下的。
下午没什么别的安排,就喝茶聊天,唐欢鼓捣她刚买的新茶具,汪苏泷在熟悉他的新乐器。
一个试听,一个试喝。只不过唐欢听到的不是完整的曲子,很多时候就是一两个音,他也不会开口唱,但从指法上,能看出来专业和熟练度。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唐欢:
汪苏泷有个新曲子,要听吗?
唐欢嗯?刚写的?
汪苏泷刚写的。
说着指尖动了动,刚才那些听不懂的音符,就被串成了动人的旋律,在他手底下流淌。
她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好奇地看过去。那人正闭着眼陶醉,却好像发现了她的窥探,眼皮一翻睁了开来。
她有种被人抓包的窘迫,埋头手一歪斜,倒掉了杯中的茶水。
洗茶这步明明刚刚才做过。
唐欢新茶,多洗洗。
他微笑点头,假装不知道她在胡诌。
没有歌手朋友的时候,会觉得工作或者无聊时,有个懂音乐的人在旁边哼唱或者弹奏,会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当真的有了,并且这个人是自己的男朋友时,心态完全不一样。
唐欢总忍不住偷看他,而他就跟侧面长了眼睛似的,回回都能捕捉到她的视线。
要不是手上弹琴的动作没变,她会以为他是不是没有专心。
唐欢你...
正要开口时,她手机又响了。
唐欢打开看了眼是北京号码,就不管它了。既不接听,也不拒绝,就放在沙发上等它自动挂断。
做完还鬼鬼祟祟瞄了下闭眼弹琴的汪苏泷,发现他似乎又在调音,根本没注意自己动作,默默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