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女孩

“啊~”

　　顾若洋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嗖”地一下弹坐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冷汗浸透了后背，不知何时，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黏在额角。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将胸前的衣襟浸透。

　　他大口喘息着，指尖不自觉地颤抖。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时，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已湿透。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不偏不倚指向凌晨三点。窗外夜色如墨，连蝉鸣都销声匿迹，唯有他急促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又是这个梦......"

　　顾若洋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顾若洋极不情愿地掀开被子，拖着发软的腿，晃晃悠悠地起身，朝着厨房走去。他伸手在橱柜里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杯子，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就直接接了一杯水，猛地灌了一口，接着又缓缓地喝了起来，思绪不受控制地全是刚刚那个梦。

　　三个月了，自从那场车祸后，他就经常做这个梦。梦里，一片朦胧的桃花林里，！花瓣纷扬如雪，带着若有若无的甜香。而在那片绯红的花雨深处，一抹艳丽的红色身影翩然起舞。少女的身姿轻盈，她的舞姿轻盈如蝶，纤腰盈盈一握，裙裾翻飞间露出白皙如玉的脚踝。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旋转飞扬，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而他，则坐在不远处的青石上，指尖在古琴弦上翻飞，弹奏着一曲他醒来后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调子的旋律。琴音与舞姿完美契合，仿佛他们已经这样配合了千百遍。

　　可每当梦境进行到他试图看清少女面容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就会骤然破碎。就像刚才，他几乎要触碰到她飞扬的衣袖，指尖已经感受到那轻纱的柔软触感，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黑暗便吞噬了一切。"哐当！"

　　玻璃杯被重重搁在流理台上，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顾若洋双手撑在冰凉的台面上，低头盯着水槽里晃动的倒影，胸口剧烈起伏。

　　太荒谬了。

　　他活了二十六年，从未学过古琴，更不认识什么会跳舞的红衣少女。可这个梦却真实得可怕，他甚至能回忆起指尖拨动琴弦时的触感，以及风里飘来的，她发间淡淡的花香。

　　"见鬼......"

　　顾若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卧室。窗外，几颗疏星点缀在夜幕中，微弱的光芒时隐时现，像极了那个始终看不清面容的梦中人。

　　他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三个月前那场车祸并不严重，医生说他只是轻微脑震荡，连住院都不需要。可就是从那天起，这个梦开始如影随形。起初他以为只是偶然，可当它连续一周出现时，顾若洋终于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总不会是撞坏脑子出现幻觉了吧？"

　　顾若洋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枕头套上残留的洗衣液香气冲淡了梦中那股桃花香，让他稍微平静了些。他试着回忆梦中的细节，试图在记忆里搜寻任何与红衣少女有关的蛛丝马迹——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楼下舞蹈学校的老师？某次商业合作中擦肩而过的客户代表？

　　没有，统统没有。顾若洋的人际圈简单得可怜，除了同事就是几个大学时代延续下来的酒肉朋友，其中女性屈指可数，更别说会跳舞的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机械地将空水杯放在嘴边，直到冰凉的杯底触碰到他的鼻尖，才猛然意识到水早已被他喝得一干二净。他有些烦躁地将杯子随手往水槽里一放，“哐当”一声脆响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得窗外树梢上的夜鸟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悠悠地回到卧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床垫在他坐下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却没有力气调整姿势，就这么直挺挺地坐着，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只见黑漆漆的夜空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稀稀拉拉地散落在上面，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似的，毫无条理可言。这看似平常的夜空，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与他那解不开的梦境交织在一起，

　　夜色浓得化不开，几颗星星稀稀拉拉地点缀其间，微弱的光芒时明时暗，就跟他这混乱不堪的思绪，让他愈发心烦意乱。

　　"该死！"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三个月来积累的睡眠不足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越琢磨越觉得离谱，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在脑海里横冲直撞，搅得他头疼欲裂：难道是精神分裂的前兆？还是车祸造成的脑损伤终于显现？亦或是...某个被他遗忘的前世记忆正在苏醒？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浑身一颤，床头柜上游戏手柄的指示灯突然亮起，幽蓝的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力道大得让整张床都震动起来。

　　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嘴里嚷嚷道：“哎呀，说不定是我最近游戏玩得太猛了，走火入魔了呀！里头的红衣BOSS可不就是会跳舞么！定连续熬夜通关的后遗症罢了。"顾若洋自嘲地摇摇头。

　　于是，他躺下身，他重重地倒进枕头里，羽绒枕发出"噗"的闷响，扬起一阵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香气。拉过被子时，他刻意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隔绝在外。闭上眼睛，试图尽快进入梦乡，把这一切都抛在脑后。

　　"明天开始戒游戏，早点睡..."他自我安慰着，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这恼人的梦就再也不会出现了，生活也能回归正常。含混不清的咕哝消散在夜色中，

　　床头的小夜灯投下暖黄的光晕，在墙壁上勾勒出家具扭曲的阴影。他盯着那些晃动的影子，他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绵长，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