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和肖战二人，自上次密谈后，便似两条平行的轨迹，各自延伸，再无交集。然而，肖战却连续几晚辗转难眠，王一博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肆意穿梭，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一博波地拍打他的心岸，挥之不去。
纪委的工作，向来繁杂且忙碌，“黑暗的星期一” 仿佛成了雷打不动的定律。每逢周一，信访室便被围得水泄不通。肖战的办公室紧邻信访室，总能听见梁主任扯着嗓子大喊：“请排队，这里禁止拍照，随身携带物品请放至门口专用文件柜！” 即便如此，前来信访的人们依旧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信访件如漫天飞雪，纷至沓来。
肖战抬眼，瞥向电脑屏幕，时针恰好指向 10 点 30 分。
“肖主任，大事不好了！”1 室副主任杨波神色慌张，匆匆闯入办公室。“今早 10 点 25 分，城东派出所接到报警，解放小区有人从 10 楼跳楼，头朝下当场死亡。初步核实身份，死者竟是庐上市副市长杨定安。真TMD糟糕，这一跳，明天中纪委肯定得派人来，又有一堆情况说明要写。”
“昨天咱们兄弟找杨定安谈话的，先把记录仪内容仔细查看一遍，中纪委的人估计明早就到。我们务必保证谈话流程毫无差错，我这就去把情况汇报给王书记。” 肖战迅速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
原来，昆西市水利局副局长姜鹏，因收受贿赂、以权谋私，非法获利高达 2850 万元，其行为已涉嫌刑事犯罪，证据确凿，目前案件资料已移交检察院，正式进入司法程序。在 1 室审理此案过程中，发现姜鹏当初能晋升水利局副局长，靠的是托关系、送礼，而杨定安便是其中一位主要行贿对象。
据姜鹏交代，2021 年 5 月换届前，他邀请杨定安前往姚江县，以考察之名自驾游，并在杨定安车上送上 45 万元现金；2021 年 10 月中秋前夕，又送了一块价值 35 万元的百达翡丽名表…… 截至 2024 年 5 月，送给杨定安的现金、名烟名表等财物，总计达 1000多万元。
1 室经多方查证，发现杨定安的受贿行为还有待进一步核实。杨定安在接受省纪委 1 室谈话时，表面态度诚恳、配合，但关键问题却含糊其辞，只交代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谁都没料到，隔天他竟跳楼身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调查瞬间陷入僵局，死无对证。
肖战赶忙将此情况汇报给王一博。
“你觉得他这一跳，是为了保护家人，还是背后有人？” 王一博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红木桌面，目光深邃，似要穿透迷雾。
“没有确凿证据，不好妄下定论。” 肖战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地回答。
“我这不是跟你探讨调查方向嘛。若是为保家人，就查他的资金流水、家属就职情况；要是为保幕后黑手，那得深挖他的上下线。可现在他这一死，很多线索都断了，调查戛然而止。” 王一博眉头紧锁，面露烦闷之色。
“副市长跳楼，这问题严重，社会影响极大。目前公安机关初步判定为自杀。” 肖战眉头深锁，满脸忧虑。
“必须控制好社会舆情，这事儿处理不好，咱们纪检机关的公信力就彻底没了。我刚接到中纪委电话，明天会派一个小组过来，届时我们全力配合。你在山南待了多少年了，肖战？” 王一博揉了揉眉心，疲惫感油然而生。
“10 年了。” 肖战轻声呢喃，声音中透着一丝苦涩。他本不想说，却又忍不住想在眼前之人面前倾诉这 10 年的艰辛，可时过境迁，自己的苦楚，又有谁会倾听呢？
“10 年啊，我都快忘了你的存在。没想到你离开京都，径直就来了这儿，是不是早就想走了？” 王一博终究没敢问，肖战是不是早就想离开自己，而非仅仅离开京都。他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那会让他觉得，他们曾经的相恋不过是南柯一梦，自己只是个十足的傻瓜。所以，他不敢直面内心的恐惧，只能问是不是想离开京都，毕竟这座城市，确实有太多人不喜欢了。
王一博和肖战陷入了一阵沉默，办公室内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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