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林丹合上文件夹时,瞥见王一博紧绷的下颌线和不停抖动的右腿,误以为是连日劳累作祟,温声劝道:“一博,累了吧,回去休息了吧,明天才有精力办案。” 她整理着桌上的资料,新搬入省委住宿楼的事顺口提了一嘴,“现在咱们上下楼住着,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 王一博头也不抬,第三次拨通杨波的号码。当熟悉的振铃声突兀响起,他猛地站起身,手机差点从指间滑落 —— 能打通却无人接听,说明杨波已经离开了信号屏蔽的留置室!可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的心跳陡然加速,立刻又转向肖战的号码,听筒里却只剩尖锐的占线音。
欧林丹刚跨出指挥部大门,便见王一博像一阵旋风般掠过身侧,蓝色衬衣在快速跑动下鼓起了一个包。“哎,一博,你……” 她的话音被甩在身后,只看见王一博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楼梯拐角。
停车场里,办公室张主任正准备发动汽车,冷不防副驾驶车门被猛地拉开。王一博跌坐进座位,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去留置室!” 张主任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共事数月,他从未见过这位冷面书记如此失态。王一博的手指机械地重复着拨号动作,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来回摆动,将路灯的光晕割裂成破碎的光斑。
与此同时,距离留置室三公里的盘山公路上,肖战的座驾正被一辆黑色无牌的SUV 死死咬住。雨幕模糊了视线,后车突然加速,车头重重撞上轿车尾灯。肖战猛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一道扭曲的弧线。手机在剧烈的颠簸中飞落,屏幕烂的稀碎,手机自动关机。
肖战现在是连骂人的机会都没有,全部注意力都在如何控制这辆逐渐要失控的车辆。本来还想回委里接王一博呢,这下好了,估计要天人永隔,还有太多难以说出口的话,就这样烂在肚子里面了吧!
很快第二波撞击接踵而至,SUV 的保险杠狠狠撞向轿车侧面。肖战感觉肋骨传来剧痛,血腥味在口腔弥漫。他死死踩着刹车,试图将失控的车辆稳住,但是无能为力了,眼睁睁的看着车滑向了路沿边,死死踩着刹车,车子一半已经留在了盘山路上,一半已经撞破护栏悬在了崖边。SUV 的车窗缓缓降下 —— 戴着黑色口罩的司机,静静看着,眼神里带着一丝悲凉,但这司机的眼神是那么熟悉。
轿车在悬崖边缘挣扎,一点风吹就能倾覆,肖战在意识模糊前,回想了很多和王一博的过往,或许两个人真的有缘无分。两个人曾蜜里调油,也曾刮骨剥离,现在更想奋不顾身再续前缘,都说好事多磨,可是这段情磨去了肖战最引以为豪的绘画,也磨去了肖战最为敬重的礼义廉耻,可老天爷还是不待见这段感情,如今面临天人永隔,罢了吧!幸好,伤的是我肖战,而不是那个叫王一博的人,可能这是上天对我唯一的亏欠,补给我肖战的值得庆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