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认命地拉开后座车门，努力挤出职业化的笑容：“肖主任，陈主任，请上车吧。王书记交代的任务，咱得保质保量完成。”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透着心酸和被迫营业的苦涩。
陈夏知不明所以，只觉得张主任今天格外“和蔼可亲”，还主动当司机。肖战则暗暗磨了磨后槽牙，面上依旧保持风度，心里已经把某个乱吃飞醋的“狗崽崽”揉搓了一百遍：王一博，你给我等着！
车子平稳地驶向郊外的留置中心。车内气氛有些微妙。
陈夏知坐在副驾，努力找些工作话题和后排的肖战交流着关于案件卷宗里的几个疑点。肖战认真听着，偶尔给出清晰的指示，专业而沉稳。张主任则全程眼观鼻鼻观心，专注开车，仿佛自己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方向盘操控器，内心却在疯狂吐槽：这王书记也忒小心眼了，肖主任跟女同事聊工作多正常啊！瞧这氛围，多严肃正经！
到了留置中心，履行完严格的登记和安检程序，肖战和陈夏知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前往讯问室。张主任则被“取材料”的任务支开，独自一人走向管理办公室，心里盘算着：这份保密材料，确实是很重要，是关于林振宇案件的全部卷宗以及林振宇在留置室全部监控，这事王一博交代过，谁也不能告诉，卷宗和监控都需要签字密封好，张主任需“亲自取回”了。张主任本意是明天再过来取的，因为今天早上才接到王一博需要考监控视频，技术室这边应该没那么能把全部监控整理好。这不，张主任现在就只能等在监控室看着他们一条一条筛选出来下载保存，他们技术员没空，张主任还要自己下载保存。他一边下载一边摇头叹气，这差事办的，憋屈！
讯问室内，灯光冷白。杨波穿着统一的留置服装，神情憔悴，眼神却比刚进来时清明了不少，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麻木。看到肖战进来，他微微抬了下眼皮，又垂了下去。
“杨波。”肖战在他对面坐下，陈夏知打开记录本坐在旁边。肖战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有些关于周明，以及你们共同涉及的陈建明，需要再跟你核实一下。”
杨波沉默了片刻，才沙哑地开口：“战哥……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周明知道的，未必比我多。至于陈建明，我也和王书记说过了，真的就是……”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我们只是他们庞大网络里最外围的小卒子，接触到的都是基础指令，真正的核心，遥不可及。”
肖战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杨波你跟着我那么多年，其实我是失职的，对下属动态居然一无所知？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对名利场上的东西是不在乎的。”
杨波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避开了肖战的视线，“战哥，名利场，金钱窟，谁不爱呢？有钱有权，谁又不想要。陈建明是大腿，我连胳膊都不是，还不如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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