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的父亲听到这句话有点疑惑,他不是疑惑肖战的手怎么受伤的事情,而是疑惑肖战居然没告诉王一博手怎么受伤的事情。
“你问我?问不着吧。”既然肖战没讲,自己又何必去刺激这只小狮子呢,“我不知道。”
“我不是18岁的时候,你随便一句不知道,我就信以为真。”王一博顿了顿,然后继续说着,“肖战失踪的地方,有军用直升机的停留的痕迹,还要说的更加明显一些吗?”
“你这是在怀疑我在肖战10年前失踪时候动了手脚吗?”王父的生意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倍。
“难道不是吗?”王一博站起来直视父亲的眼睛,没有胆怯,没有退让,只有一直沉睡的狮子在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猎物,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王父将青瓷茶杯重重顿在案几上,茶水溅在刚刚一直翻开的会议材料上,黑色的划线变成一条蜿蜒的小河。他鬓角的白发在顶灯直射下格外刺眼,却丝毫不减眼底的威严:“军用直升机?王一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王一博往前倾身时,“那年肖战失踪的郊区,无人看见过直升机,可是我是从小在这些周围长大的,甚至我自己都开过,它停留过的地方,我会看错吗?”
王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用手使劲扯了扯领带,像是要挣脱什么无形的束缚,手中刚刚溢出茶水的茶杯此刻已经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王一博,你要作死,没人拦着,可是你要作死还想拉着我们王家一家老老小小,你看我不打死?”
王一博的手使劲扶着桌面,十年前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听着楼下父亲指挥着一群人查找肖战的踪迹,总觉得那些忙碌都是假象。
“我只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抬眼时,睫毛上起着一层薄雾,“他的手怎么再也拿不起画笔了。画画曾经就是他的命,而他是我的命,曾经有人把我的命都拿走了,我问问难道还有错了吗?”
王父被王一博的话气的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窗外的一点风都没有,沉闷的很,像无数双手揪着自己的心脏,只好用手按在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气。“我以为你长大了,不会沉溺于风花雪月中。” 他声音里的疲惫突然漫过威严,“肖战也是我的另一个孩子,我从来没想过要他有何建树,只希望他能以自己所爱为业,没想过逼着他走到这一步的。”
“但你还是把他手废了,不是吗?” 王一博颤抖的声音偷着的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心脏被最亲近的人连续用刀在捅,刀刀致命。
“我只是让人把他送走。”王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浑浊的红,“手,是他自己废的。”
这句话更像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中王一博的软肋,他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推翻了办公室的座椅,连带着刚刚被茶水浸润的会议材料也洋洋洒洒的从桌面飘到了地面:“他得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