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安凝视着魏劭,见他与众人仍在思索此事的幕后主使,心下已有了决断。
她深知,是时候将实情告知魏劭了。
最初,她确实下定决心,只带着自己的人马前往南阳,独自处理赵家的事情。
她知道此行凶险万分,却也明白,有些事只能靠自己去面对,旁人插手只会让局面更加复杂。
南阳的风是带着一丝凛冽的,但她眉宇间透出的坚定,早已将一切顾虑压下。
然而,魏劭此番带着家将前来,若再隐瞒,恐怕他们贸然进入南阳,只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思及此处,裴璟安缓步走到魏劭身旁,轻声道:
裴璟安“等离开此地后,我们便找个地方修整一夜。明日再进南阳。我还有话对你说。”
魏劭“好。”
魏劭点头应下,目光深邃如潭水。
众人随即匆匆上马,继续前行。
待行至地势平坦开阔之处,队伍停了下来,扎营修整。
魏梁等人忙碌一阵后,营帐已然搭好。
裴璟安与魏劭对坐于帐中,茶香在空气中袅袅升腾,氤氲了整个空间。
魏劭抬手端起一盏热茶,将那盛满温热的瓷杯轻轻递至她面前,目光柔和却不失深意。
裴璟安接过茶盏,指尖微凉,却未曾急饮,只是低声开口:
裴璟安“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打算告诉你这些……但如今你也来了。”
她的声音略作停顿,端起茶盏浅啜一口,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又像是在为自己争取些许勇气。
片刻后,她放下茶盏,抬眸直视魏劭,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沉重:
裴璟安“我当时只说来南阳,其实压根没想让你同行。”
裴璟安“可现在你既然来了,有些事就不能再瞒你。”
裴璟安“赵家,你应当有所耳闻——在南阳归我之前,那里一直算由赵家看管。赵容,是赵易同母兄长。赵易的嫡子,曾死于南阳。”
裴璟安“而今赵容又欲反,正是因此我才不得不亲自来一趟。”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枚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帐篷内,烛火轻轻摇曳,微弱的光芒在两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映照出他们神情各异的脸庞——一人眉头紧锁,似有千斤重担压于心头;另一人则目光游离,仿佛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
魏劭眉宇间悄然浮起一抹凛然之色,神情间透着不可动摇的决然。
而裴璟安的目光却复杂难辨,深邃的眼底似有千言万语未曾出口,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毅,仿佛正默默等待他的一句回应,空气中也因此多了一分微妙的张力。
魏劭轻叹一声,低声道:
魏劭“阿璟,你本该早些告诉我的。如今我们已是夫妻,无论何事,都该共同承担。”
魏劭“倘若我不曾赶来,你遇上了麻烦,我岂不是要忧心如焚?更何况此事如此重大,至少也该让我知晓些许。”
魏劭“若是早些得知,此次出行定会多带些人马前来策应。”
说着,伸手将裴璟安轻轻揽入怀中。
裴璟安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耳畔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不由得心神一松,
裴璟安“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般了。”
魏劭“你还在想有下次?”
魏劭语调微扬,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
裴璟安“没有没有,再不会有了。”
裴璟安急忙摇头,语气里满是讨好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