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从衙署归来时,裴璟安正拿着一条新制的腰带候在房中,等着他回来试看。
见魏劭推门而入,裴璟安扬了扬手中的腰带,笑吟吟道:
裴璟安“仲麟,快来看看,新做的腰带,正好趁现在试试。”
魏劭走至近前,裴璟安便上前一步,指尖轻巧地替他解下旧腰带,将新腰带仔细扣好。
待一切妥当,她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满意的笑意:
裴璟安“我觉得挺合适,你看呢?”
魏劭垂眸看了看腰间的新饰,上前伸手揽住裴璟安的腰,稍一用力将她拉近身前,朗声道:
魏劭“阿璟弄的,自然是极好的。”
他话音落下,略作停顿,问道:
魏劭“听说表妹已选好了夫婿,不知是哪家公子?”
裴璟安语调柔和道:
裴璟安“卢家,卢容与。性情温润,与表妹很是相配。”
几日之后,阳光洒满大地,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魏府而来。
为首的,正是卢家的卢容与,此行是为了前来下聘,商议婚事。
朱夫人瞧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甚是满意;而小桃花也对着卢容与送来的礼物爱不释手,眸中满是欢喜。
两家很快将婚期商定妥当,朱夫人便开始着手为郑楚玉准备嫁妆。
太夫人自打裴璟安进门后,便察觉到郑楚玉渐渐有了变化,如今见这婚事已定,索性也拿出些精美的物件与首饰相赠。
裴璟安自从来了这里,对小桃花也是心生喜爱,此刻也送来了份丰厚的礼单。
这一番张罗下来,小桃花的嫁妆比郡守嫁女,也是绰绰有余的。
———
昨日,一则消息在边州传了出来——陈翔已死,陈滂登台掌权。
与此同时,陈滂欲囚玉楼夫人苏娥皇于玉楼之上,可苏娥皇却不知其踪迹何方。
裴璟安望着魏劭,目光微凝,忽而开口:
裴璟安“听闻玉楼夫人与男君乃是旧识?”
这句话犹如石破天惊,魏劭心头警铃骤响,面上神色瞬息一敛,随即沉声道:
魏劭“不错。她曾与兄长议过亲事。”
话音未落,一名下人匆匆入内禀报:“太夫人请男君过去一趟。”
裴璟安挥手示意,
裴璟安“那你快去吧。”
魏劭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太夫人居所。
推门而入时,他看见表兄魏俨亦在座,遂拱手一礼,语气平静:
魏劭“不知祖母唤孙儿前来,有何要事?”
“你先坐下。”徐太夫人抬眸扫过魏劭和魏俨,片刻后语调悠悠,似有千钧重压:“听说边州陈翔死了,陈滂接手大权。”
魏劭点点头,低声道:
魏劭“正是,昨日传出的消息。”
徐太夫人微微叹息,目光深邃晦暗,缓缓吐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语:“时至今日,我也不再隐瞒什么了。”
“世元,你母亲年少时,曾有一段往事……当年,是那陈滂可恶,见色起意,强掳走了她!等我们将她寻回时,她已有了你。”
老人的声音顿了顿,“所以,你并非家奴之子,而是边州陈滂的血脉!”
空气顿时凝滞。魏劭只觉胸腔中翻涌起万千思绪。
魏俨耳畔嗡鸣不断也没想到,前些日子,边州来人说的是陈滂与母亲两情相悦,竟然骗他,手顿时握紧了。
太夫人继续说道:“这些年,我没有让你参政、征战沙场,你受委屈了,可是魏氏实在已经赌不起你的身份暴露所带来的风险。”
“而如今陈滂上位,局势愈发复杂,你——可想回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