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对拉(如果单方面的压制也能叫对拉的话),成了原清安花样百出的个人秀场。
他时而打出快如闪电的平击球,逼迫仁王狼狈不堪地满场飞奔救球。
时而用强烈的上旋球将球高高挑向仁王头顶,让他疲于应付。
时而又打出角度刁钻、落点精准的切削球,考验着仁王的小碎步和反应神经。
他甚至偶尔会模仿一下仁王刚才那个切削球的动作,打出一个看似相同、实则旋转方向完全相反的球,引得仁王判断失误。
汗水很快浸湿了仁王额前的银发,顺着小巧的下巴滴落在地面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肺部火辣辣地疼。
每一次奔跑、每一次挥拍都消耗着他巨大的体力。
七岁孩童的身体极限,在WTVTC世界第三如同闲庭信步般的“玩耍”下,暴露无遗。
但他没有放弃。每一次跌倒,他都咬着牙爬起来。
每一次被球打中身体(原清安当然控制了力道,但冲击感依旧),他都只是闷哼一声,眼神反而更加锐利。
他死死盯着原清安的动作,观察他引拍的细微差别,预判球的轨迹,竭尽全力地将每一个可能接到的球打回去。
那双淡蓝的眸子里,燃烧着倔强到近乎偏执的火焰。
“40-15……赛点哦,小狐狸。”
原清安站在发球线后,看着对面撑着膝盖、浑身汗湿、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却依旧死死瞪着他的仁王,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他手里把玩着一颗网球,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有欣赏,有探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再次发球。
这一次,球速不快不慢,轨迹也异常清晰,带着一个明显的高抛弧线,落点直指仁王场地的正中央——一个最普通、也最考验基本功的位置。
仁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的疲惫和手臂的酸痛。
他看准来球,脚下蹬地,身体前倾,双手握紧球拍(七岁的力量单手击球太勉强),引拍至身后,然后迎着下落的网球,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前挥出!
砰!
这一次,撞击声格外扎实。
黄色的小球如同一道笔直的利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精准地穿越球网,朝着原清安半场的底线飞去。
虽然力量依旧欠缺,但这一球的线路和速度,已经远超一个七岁初学者能达到的范畴。
原清安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微微侧身,手臂轻舒,球拍如同长了眼睛般出现在球的飞行路线上。
他没有发力回击,只是用拍面轻轻一垫。
噗。
网球被卸去了所有力道,轻飘飘地落在网前,不再动弹。
“Game。原清安。”
他收起球拍,宣布了结果。
仁王站在原地,汗水沿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他剧烈地喘息着,小小的身体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
他看着对面那个在月光下显得如此轻松、如此强大的身影,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不甘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明明……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就在这时,原清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打得很烂。”
仁王身体一僵,猛地抬起头,淡蓝的眸子里瞬间燃起被羞辱的怒火,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早忘记了他现在只是一个七岁的网球初学者)
“但是……”
原清安话锋一转,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他,里面没有了刚才的戏谑,只剩下纯粹的、如同月光般的清冷和认真。
“烂得很有天赋。尤其是最后那一球。”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仁王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小小的仁王完全笼罩。
他没有在意仁王满身的汗水和泥土,弯下腰,平视着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
“你的精神力,”
他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点仁王的额头。
“虽然还很微弱,像风中的烛火,但在你极度专注、极度渴望接住球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它在主动地、笨拙地向外延伸,试图去‘触摸’球的轨迹,去引导你的身体做出最合理的反应。这是本能,是天生的馈赠。”
作者有话说:
某狐狸(摊):可恶!puri
原某安(笑眯眯,摸摸头)(一字一句说):小狐狸还差得远呢~^
某狐狸:不是?有点耳熟了pu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