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艳阳高照。
工地。
工头你就是新来的技术工?
秦朗俺不是技术工,但俺有力气,啥活儿都能干。
工头啥活儿都能干?
工头谁介绍你来的?
工头听见他满口乡下口音,眼里瞬间充满了鄙视。
秦朗是俺小叔带俺来的。
秦朗小叔说大城市发达,来大城市有出息。
工头有出息?
工头你这种人还想有出息?
工头的声音被吊车的声音盖过去了,他也没听清工头说了什么。
还是憨笑着望着他。
工头体格子这么大,当钢筋工去吧。
包工头将白色的工帽扔给他。
秦朗谢谢你,俺一定好好干!
工地上人来人往,其他工人将他向后推着。
秦朗你们踩到俺的包了。
他一边护着自己的行李,一边着急忙慌地寻找着安放行李的地方。
建筑工包放那个大棚里。
建筑工晚上那个地方有睡的地儿。
还算好心的工友给他指了路,随后又急急匆匆到走了,怕与他打上什么关系。
秦朗俺不住这儿,小叔给俺租房子了……
工头今天温老板要来,你小子可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包工头很不屑地打量了他一通。
工头穷酸的乡下人,没学历没背景还想飞黄腾达……
他听到包工头说的话了。
但他听不懂。
什么是学历,他不知道。
他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不识字。
只有一副壮硕得吓人的体格子。
从广东做生意回家乡宣传的小叔很器重小秦这个孩子。
他纯粹的要紧。
像从来没被什么东西污染过。
与其他几个老秦家的小孩相比,他是最具有学习能力的。
工头诶呦,温姐来啦。
温曼有嗯,过来看看新楼盘进度怎么样了。
工头温姐,我办事您放心。
工头就是新来的几个工人还不太适应环境,还要再培训一段时间。
包工头的话明显有言下之意。
可温曼有懒得睬他。
温曼有很有钱,她有的是钱。
就算多发几千块钱的工资她也毫不在乎,因为总会有其他进账来弥补空缺。
高跟鞋的声音慢慢逼近。
狭小的帐篷内总是充斥着一股汗臭味,相比之下,他身上“穷酸”的皂角味显得格外香。
温曼有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年轻又青涩的新面孔。
温曼有你是新来的吧?
一股浓郁的大牌香水气息迎面扑来。
他抬头,她穿着成熟又性感的高定黑色吊带裙。
他不知道什么是高定,只知道她的衣服闪亮亮的,很好看。
而她也很好看。
秦朗老板……
温曼有嗯?
温曼有靠的距离很近。
他半弯着腰,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
她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秦朗能不能挪一下……
秦朗您踩到俺的包了……
温曼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跟鞋跟,又看了看他鼓鼓囊囊的帆布袋。
温曼有哦,抱歉。
秦朗没事,俺自己来就行。
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白净而又纯洁的年轻男人。
温曼有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温曼有你叫什么名字?
秦朗秦朗,老板您叫俺小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