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考比想象中顺利。
许知韵惊讶地发现,那些曾经令她头疼的公式和定理,现在竟然能轻松驾驭。
张凌赫补课时教给她的解题思路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甚至能想象出他修长的手指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样子。
最后一题做完,许知韵检查了一遍试卷,提前十分钟交卷。
李教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收下试卷。
走出教室,许知韵长舒一口气。
无论结果如何,她尽力了。
她刚迈出几步,突然僵在原地——
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张凌赫安静地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
阳光洒在他的肩头,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合上书站起身。
许知韵这才看清,那是她送给他的《百年孤独》。
张凌赫"考得怎么样?"
张凌赫走近,声音轻柔,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许知韵站在原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特意等她吗?还是...只是巧合?
许知韵"还...还行。"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张凌赫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张凌赫"那就好。"
他顿了顿,
张凌赫"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许知韵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是她等了又怕的时刻吗?他要说什么?
是终于要表白,还是...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许知韵"好。"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张凌赫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凌赫"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许知韵点点头,跟着他走向楼梯。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不真实。
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眼睛里的情绪深得让她看不透。
张凌赫"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张凌赫又问了一遍,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许知韵刚要点头,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张凌赫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瞬间凝固。
张凌赫"抱歉,我必须接这个。"
他快速按下接听键,
张凌赫"爸?"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说话声,许知韵看到张凌赫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泛白。
张凌赫"什么时候?...现在情况怎么样?...我明白了,我马上订机票。"
他挂断电话,转向许知韵时,眼中满是歉意和焦虑,
张凌赫"对不起,我爷爷又病危了,刚送进ICU。我必须立刻去德国。"
许知韵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许知韵"很严重吗?"
张凌赫"医生说情况不乐观。"
张凌赫已经拿出另一部手机快速查询航班,
张凌赫"最近的航班是两小时后...我得赶回办公室拿护照,然后直接去机场。"
许知韵"你快去吧,"
许知韵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又迅速松开,
许知韵"爷爷要紧。"
张凌赫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化作一句:
张凌赫"等我回来。"
他转身快步离开,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许知韵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等我回来"——这是什么意思?是随口一说的客套话,还是一个承诺?
他们刚才差点要谈的事情,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