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的声音在深夜格外刺耳。
许知韵从混沌的睡梦中惊醒,摸索着抓起枕边的手机。
屏幕刺眼的光让她眯起眼睛,待视线聚焦后,心跳骤然加速——是张凌赫的回复。
张凌赫「谢谢。爷爷状况不太好,医生说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需要在德国多呆一段时间,学校那边已经请了假。」
消息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
许知韵盯着这行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她轻轻触碰屏幕,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玻璃感受到张凌赫的痛苦。
指尖在键盘上徘徊许久,最终只打出一句:
许知韵「祝爷爷早日康复。保重自己。」
发完这条消息,许知韵把手机贴在胸前,仰面躺在床上。
窗外,一轮残月挂在树梢,投下惨淡的光。
她没有告诉张凌赫校园里发生的一切,没有提及那些恶毒的流言,也没有追问那天他究竟想对她说什么。
此刻,他需要全心照顾爷爷,而不是为她分心。
天亮后,校园生活继续。
流言蜚语如野草般疯长,但许知韵学会了视而不见。
她每天机械地上课、吃饭、睡觉,手机成了她最亲密的伙伴,即使张凌赫很少回复,她依然坚持每天发一条问候过去。
陆行止成了她这段时间的意外支柱。
每天早晨,他都会"恰好"出现在她宿舍楼下,陪她走去上课;
午餐时间,他总能找到独自一人的许知韵,用数学题或社团活动转移她的注意力;
当有人在食堂对她指指点点时,是陆行止挺身而出,大声澄清那些不实传言。
许知韵"你真的不用这样,"
一次课后,许知韵对坚持送她回宿舍的陆行止说,
许知韵"我不在乎那些人说什么。"
陆行止推了推眼镜:
陆行止"我在乎。"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
陆行止"我不喜欢看到你被欺负。"
许知韵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加快脚步。
陆行止是个好人,聪明、正直、待人体贴,但她心里早已被另一个人占据,没有多余的空间。
陆行止"许知韵,"
陆行止突然叫住她,
陆行止"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没心情,但...等这一切过去,你愿意和我去看场电影吗?"
许知韵僵在原地。
这个邀约太过直白,几乎等同于表白。
她转身面对陆行止,看到他镜片后期待的眼神,喉咙发紧。
许知韵"我...我现在真的很乱,"
她最终说道,
许知韵"张老师的事,学校的流言,还有..."
陆行止"我明白,"
陆行止迅速打断她,笑容有些勉强,
陆行止"不急,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回到宿舍,林小雨正等着她,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林小雨"陆行止又送你回来了?这都连续两周了,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许知韵把书包扔在床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许知韵"别瞎说。"
林小雨"我可没瞎说,"
林小雨盘腿坐在她床边,
林小雨"全班都看出来了。你看他平时对别的女生多冷淡,就对你特别温柔。"
王梦瑶从卫生间出来,加入讨论:
王梦瑶"我觉得陆行止挺好的,学霸,人又稳重,关键是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保护你。
王梦瑶比某些远在德国音讯全无的人强多了。"
许知韵胸口一阵刺痛。
张凌赫确实很少回复她的消息,但那是情有可原的。
他爷爷病危,他哪有心情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