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问让许知韵愣了一下。
不像预设的应答，倒像是真人的关切。
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继续。
许知韵「很难过，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告诉他我过得很好，其实...并不完全是真话。」
张凌赫「为什么要说谎呢？」
许知韵咬了咬下唇：
许知韵「因为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他有很多责任要承担，而我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这次回复稍慢了一些：
张凌赫「也许你对他而言，远不止是过客。」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轻轻撬开了许知韵紧闭的心门。
她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屏幕另一端的人真的理解她的处境。
许知韵「我们认识很久了，从我六岁开始。」
许知韵继续输入，手指微微发抖，
许知韵「后来他出国了，我们失去联系。直到去年，他成了我的大学老师。」
发完这段话，许知韵屏住呼吸。
她几乎是在对一个陌生人倾诉自己最隐秘的故事，这太冒险了。
但某种莫名的信任感驱使她继续。
张凌赫「师生关系？」
对方回复，
张凌赫「这确实很复杂。」
许知韵「现在已经不是了。他调去了研究所，不再任教。」
许知韵快速输入，
许知韵「但问题不在这里。他...有一个未婚妻，是他爷爷安排的。」
张凌赫「未婚妻？」
这个回复显得格外急促，
张凌赫「他爱她吗？」
许知韵的心揪了一下：
许知韵「我不知道。他说婚礼取消了，他们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但没来得及解释清楚。我...我不想听。」
张凌赫「为什么不想听？」
许知韵「因为害怕。」
许知韵终于承认，
许知韵「害怕听到他说这只是责任，或者怜悯，而不是...爱。」
发完这条消息，许知韵把手机扔到一边，将脸埋进枕头里。
她竟然对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些，简直疯了！
但奇怪的是，倾诉过后，胸口那种闷痛感似乎减轻了些。
手机震动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查看。
张凌赫「跟随自己的心，让自己快乐就好。」
灵鹤回复道，
张凌赫「有时候我们因为害怕受伤，反而错过了真相。」
许知韵盯着这行字，心跳加速。
这种语气，这种措辞...太像一个人了。
但她立刻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张凌赫怎么可能刚好匹配到她？
又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交流？
许知韵「你觉得他...会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
许知韵鼓起勇气问道。
这一次，回复来得异常缓慢，仿佛对方在慎重思考：
张凌赫「也许他也有苦衷。
张凌赫也许他比你想象的更在乎你。
张凌赫也许...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许知韵的指尖轻轻触碰屏幕上的文字，仿佛能透过它们感受到另一端那个人的温度。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眼眶发热。
许知韵「谢谢你，灵鹤。」
她最终回复，
许知韵「和你聊天很舒服。」
张凌赫「随时欢迎，草莓芝士。」
对方回答，
张凌赫「记住，不是所有看似结束的故事都真的结束了。」
聊天到此为止。
许知韵退出APP，将手机放在胸前，盯着天花板发呆。
林小雨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知韵"不是所有看似结束的故事都真的结束了..."
许知韵轻声重复这句话，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这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安慰，还是...命运给她的某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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