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广场上，百余人排成蜿蜒长队。
李凡衣袂翻飞踏上测试台，那身金丝绣边的锦袍仍残留着书香墨韵——这双手曾握笔写下锦绣文章，十二岁中秀才名震江南，十四岁摘举人誉满州府，十五岁高中榜眼受圣上褒奖，十六岁更是独占鳌头，成为最年轻的状元郎。
更遑论幼时曾有仙人抚其额，断言“此子有成仙之机”，那些荣耀与期许，早已在他心底构筑起一座辉煌的修仙殿堂。
小女孩这不是李凡哥哥吗？听说李凡哥他十二岁中秀才名震江南，十四岁摘举人誉满州府，十五岁高中榜眼受圣上褒奖，十六岁更是独占鳌头，成为最年轻的状元郎。
小男孩并且还不光如此呢 ，他从小便被仙人断定有成仙的机会 。
李镇长看到没 ，这是我大儿子李凡，从小被仙人断定有成仙之机 ，16岁中 状元。
众人议论纷纷
众人的赞叹声，夸赞声 ！
仿佛此刻的李凡已经成了仙 ！
马雷指尖轻点，一道灵气注入水晶。刹那间，广场上的喧闹骤然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水晶，连呼吸都屏住了。
马雷“李凡，无灵根。”
马雷马雷的声音清冷如冰，字字如重锤，狠狠砸在李凡心上。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李凡僵在原地，那张曾被无数人称赞“温润如玉”的面容，瞬间失去血色，如同被抽走魂魄的木偶。
他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蝇，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惊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学堂里先生的惊叹，皇帝御笔钦点时的荣光，还有仙人预言时众人艳羡的目光，此刻都化作锋利的针，密密麻麻扎进他的心脏。
突然，李凡如疯魔般扑向水晶，双手疯狂拍打，指节撞在坚硬的水晶上，发出“砰砰”闷响，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在水晶表面晕开妖艳的红。
李凡“一定是测错了！这破东西根本不准！”
他嘶吼着，额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中满是疯狂与绝望交织的混沌。
李凡“我是状元！我是天才 ！我是被仙人预言的人！你们都在骗我！”
围观人群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如毒蛇般钻进李凡耳中。
众人“读书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没灵根的废物。”
众人“仙人的话也信？不过是哄人的把戏。”
众人“曾经的天才，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不能修仙的凡人罢了 ！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
这些话语如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李凡猛然转身，猩红的双眼扫视四周，仿佛要将每一个嘲笑他的人都铭记在心。他踉跄着冲向马雷，却被一道无形气墙狠狠弹开，狼狈地摔在地上。泥土沾满锦袍，昔日的贵气荡然无存，唯有腰间那枚御赐的玉佩，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讽刺着他如今的落魄。
李凡“我寒窗苦读数载，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李凡“我为家族呕心沥血 ，却抵不上一句没有灵根 ！”
”他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指甲深深掐进头皮，血丝顺着发丝蜿蜒而下。
李凡“仙人说我能成仙！皇帝说我是国之栋梁！为什么！为什么！”
他仰头对着苍天嘶吼，笑声凄厉而又绝望，在夜空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的乌鸦，黑压压地冲向天际。那些曾被他视作垫脚石的功名，此刻都成了压垮他的巨石。
李镇长“凡儿！不得无礼！”
李镇长面色铁青，怒喝声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尴尬与痛心。家丁们立刻上前，试图架走失控的李凡。
李凡却突然疯狂挣扎，如同被困的野兽。他挣脱家丁的束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神中疯狂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
李凡“好！好！好！”
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李凡“读遍圣贤书又如何？中了状元又如何？
原来我不过是个连杂役都不如的废物！”他的声音渐渐沙哑，最后化作一阵癫狂的狂笑。
李凡“既然天道负我，那我便逆天而行！就算坠入魔道，我也要让这世道为我陪葬！”
笑声中，李凡拖着破碎的衣袍，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狼藉与众人惊恐又复杂的目光，还有那水晶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在幽蓝光芒下，如同一个荒诞而又残酷的笑话。曾经的状元郎，在这一夜，彻底走向了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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