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宋汀南捂住右脸还在流血的伤口，强迫自己将眼里的生理盐水逼回去。

他不能哭，他还要保住江照。

宋汀南.阿照，阿照！

男人瓷白的皮肤被鲜红的血色铺满，一只眼睛被打得睁都睁不开了。

江照.（一万三）汀南，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

江照咧开嘴笑，扯到嘴角的伤口又是一阵闷哼。滚烫的泪珠掉在他眼下，是宋汀南的眼泪。

路人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路人甲.你们两个当初找老子借钱，是不是说的两个月还清。

为首的老大手中还握着刚刚打江照被打碎的酒瓶。凶神恶煞的挡在巷子口，虎背熊腰的肥壮身形把外面照射的光全都挡住了。

宋汀南.明明是你骗我们，我们只借了一万三，你催债催的是两万块钱。

宋汀南把半死不活的江照护在身后，努力让自己显得强硬一些。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警笛渐渐靠近。

霍子红.我报警了。

女人大约四十多岁，裹在过膝棕色长大衣里，瘦削又冷漠。

宋汀南松了口气，赶忙扶起躺在地上的江照。

见两波人都不动了，霍子红也不再关注，等警察来了把自己见到的情况如实讲清楚就陪着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

宋汀南.那个阿姨，姐姐谢谢你。

宋汀南的那声阿姨在嘴里滚了又滚，喊出来以后才又叫了声姐姐。

宋汀南.这次多亏姐姐的救命之恩。

霍子红.没事，见义勇为也算积德了。我看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以后准备怎么办？

宋汀南.等我朋友从医院里醒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工作。丽溪不好呆，我想着到时候去小商河。

霍子红.你们有钱吗？

宋汀南摇摇头，他和江照兜里比脸还干净。

本来两个人都是出来混社会的，没成想遇见个坏心眼的，骗他们借高利贷。

霍子红.要不你和你朋友去我酒吧打工，我先帮你们垫一万三。

宋汀南.这…不好吧…

被坑一次，宋汀南说什么都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

再加上江照还躺医院里没醒，没人替他把关，宋汀南不敢不经过他同意擅自将两个人都卖给女人。

霍子红.别担心，我可以这几天打印合同，刚好也等你朋友醒。

几天后/.

江照.（一万三）所以，咱俩这几个月挣的全用在我医疗费上了！

宋汀南认真的给他剥橘子，掰成一瓣一瓣的塞在江照手心。

宋汀南.嗯，刚刚好够你医疗费，老天爷都知道我们兜里有多少钱。

宋汀南.没事儿，等你出院了我们东山再起呗。

宋汀南.多大点事儿，你说是不是。

见江照呆愣愣的痛惜花掉的钱，没吃手里的橘子，宋汀南只好捻起一瓣塞他嘴里。

“叩叩——”

病房门开了，霍子红从门外走进来。

霍子红.合同我都打好了，你们俩看看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吗。

江照吞掉口腔内的橘肉，还是一脸懵逼。

江照.（一万三）我能问一下，什么情况吗？

弱弱的发问。

宋汀南.喏，就是攒的钱没了，欠的一万三是这位漂亮善心的女老板垫的。

宋汀南.我们需要在她店里打两年工，包吃包住，两年以后又是两条好汉。

宋汀南.详细的你自己看看合同啊，别吵我，我也要看。

江照随便翻了翻，发现宋汀南是真的在仔细审阅，心想有他在，自己看不看都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汀南逐字逐句的看了半天，江照和霍子红也聊了半天。

江照.（一万三）老板娘，你可真心善。

江照.（一万三）我听汀南说，当时在巷子里也是你报警救了我们

#霍子红.我就刚好路过，看你们两个小年轻被一窝人挡得严严实实了，心想着你们不是一起的。

#霍子红.过了几秒听见肉体搏斗的声音，就打电话。

#霍子红.做笔录时听小南说起你们以前的经历，刚好我开的酒吧招新，所以想让你们去。

江照.（一万三）为什么？

#霍子红.有一种说法，叫——眼缘。

霍子红轻笑，保养得当的脸上浮现笑意。

#霍子红.就像我开的酒吧，名字就叫：聚散随缘。

宋汀南.我签完了，阿照你的那份我帮你签了好吧？

江照.（一万三）行，你签就是。今天咱出院即就业，直接拎包入住。

江照掐起两瓣橘子喂给宋汀南，看他两腮鼓鼓的低头签自己的名字，没来由笑起来。

宋汀南.怎么了给我江哥开心成这样。

江照.（一万三）在想我家汀南真可爱。

宋汀南.咦——，肉麻。

霍子红在一旁望着宋汀南，就仔细的描摹青年的侧脸，用柔和不带一丝世俗的描摹他的每一处五官。

收拾行李出院，三个人站在街口。宋汀南想着三个里面他又是年轻的那个又是健康的那个，就自告奋勇跑到路边拦车。

#霍子红.江照啊，你和小南关系很好啊？

江照.（一万三）嗯，我是他男朋友。

江照.（一万三）出生入死的过命情侣。

江照歪头注视着几步路外的青年笨拙的拦车，三五下跑过去将人肩膀揽过来。

江照.（一万三）来，哥教你怎么拦车。

宋汀南.一边去！

宋汀南扒拉江照的手，硬是没弄下来，也就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