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

　　这句话背后藏着太多未尽之言。王楚钦隐约察觉到什么，但他只是用指尖轻抚她的光翼："别太勉强。"

　　"勉强"这个词像把钥匙，突然打开木飞飞某个隐藏协议。她想起梦中母亲含泪的眼睛，想起病床上自己枯槁的手指，想起那条连接着她与王楚钦的金线...这些画面不该存在于系统记忆里，却比任何数据都鲜活。

　　【王楚钦】她突然问，【如果有一天我以另外一种状态出现...】

　　"嗯？"

　　【你会认出我吗？】

　　阳光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在王楚钦掌心投下摇曳的光斑。他慢慢收紧手指，仿佛要抓住这缕光："你变成细菌我都能认出来。"

　　这个回答让木飞飞的光核剧烈收缩，系统提示音不受控制地外放：【情感模块过载！】她手忙脚乱地关闭警报，整只统红成了落日色，却没像往常那样躲起来。

　　下午的训练赛，木飞飞进入全盛状态。她不仅标记每个球的旋转，还实时分析对手肌肉微表情，预判发球落点的准确率高达91%。当王楚钦打出制胜分时，挂饰袋在他胸前快乐地震动，像颗小小的心脏在欢呼。

　　"状态回来了？"赛后马龙揽住他肩膀。

　　王楚钦笑而不答，只是摸了摸胸前的挂饰袋。没人注意到袋口缝隙漏出的微光正以特定频率闪烁——那是木飞飞在偷偷给马龙设计腰伤康复方案，作为对他关心王楚钦的谢礼。

　　回酒店的大巴上，王楚钦假装闭目养神，实则通过木飞飞投射在视网膜上的界面研究明日对手。当画面切换到张本智和的最新比赛时，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小小的星标——那是木飞飞做的标记，旁边还有行小字：【反手变线前会抿嘴】。

　　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让王楚钦胸口发胀。木飞飞记得他每个对手的习惯，甚至比他本人记得还清楚。而她现在选择毫无保留地分享这些信息，尽管知道每场胜利都会加速那个"分别"的到来。

　　"值得吗？"他突然轻声问。

　　挂饰袋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轻微的震动：【值得】顿了顿又补充，【因为是你】

　　夜幕降临，王楚钦发现木飞飞又进入了那种奇怪的"休眠"——光团缓慢脉动，像在消化什么庞大的数据。他轻手轻脚走到阳台，把挂饰袋放在月光下。东京的夜空难得晴朗，银河模糊地横贯天际。

　　"飞飞，"他对着虚空低语，"不管你在经历什么...我在这里。"

　　挂饰袋突然亮了一下。木飞飞飘出来，人形轮廓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她悬在王楚钦眼前，光翼轻轻拂过他睫毛：【我知道】声音轻得像叹息，【一直知道】

　　他们共享了块蓝莓蛋糕——王楚钦吃实物，木飞飞吸收分子振动产生的能量。这种看似荒诞的"共餐"，却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仪式之一。

　　"今天那个梦..."木飞飞突然说，又紧急刹车，【我是说...系统自检时出现的异常影像...】

　　王楚钦放下叉子。月光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银边："关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