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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长生者

神·长生者

【青楼命案】

暮春的细雨将青石板路洗得发亮。我撑着龙鳞伞站在"醉仙楼"门前,伞沿滴落的水珠在脚边汇成一个小小的金色水洼——普通雨水无法沾染这把伞,但江南的雨总是混着些许香粉胭脂。

"这位姑娘,青楼白天不接客。"

一个龟公模样的男人挡在门口,眼睛却不住往我腰间瞥。那里悬着金陵府尹的亲笔手令,烫金印章在雨中依然醒目。

"命案。"我吐出两个字,声音冷得让龟公打了个哆嗦。

他慌忙让开:"是、是,大人请随我来。尸体还在天字三号房,按府尹大人吩咐,一点没敢动。"

醉仙楼内弥漫着廉价的脂粉香与陈年酒气。我收起伞,伞尖在地面轻轻一点,那些混杂的气味立刻如见鬼般四散逃开,留出一条清新的通道。

天字三号房门前站着两个衙役,见我来立刻行礼。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这次我没有驱散它,破案需要这些细节。

房间很宽敞,雕花大床上仰躺着一具男尸,衣着华贵,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最诡异的是,尸体周围摆满了镜子,从梳妆镜到手握铜镜,大大小小十几面,将尸体映照出无数个重影。

"死者赵明德,金陵赵家独子。"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死因看似是胸口这一刀,但实际是魂魄被抽离——和上个月漕帮帮主的死法一模一样。"

我转身,看到一个身着湖蓝锦袍的年轻男子倚在门框上。他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俊朗,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手中把玩着一枚青玉扳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那把装饰过度的长剑——剑鞘上镶满宝石,简直像个暴发户的收藏品。

"苏玉卿。"他自来熟地自我介绍,"金陵人士,爱好破案和美人。"眼睛在我脸上转了一圈,补充道:"当然,现在是破案优先。"

我没理会他的轻浮,径直走到尸体旁蹲下。指尖悬在伤口上方三寸,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波动——封魄咒的残余。但这手法比林家那个粗糙得多,像是拙劣的模仿。

"谁让你来的?"我问,仍然盯着伤口。

"府尹大人啊。"苏玉卿晃到我身边,带来一阵昂贵的沉香气,"听说来了位京城特使,专门处理这类'怪案'。我嘛,算是本地顾问。"他忽然压低声音,"毕竟普通人可不知道什么是'封魄咒',对吧,南姑娘?"

我猛地抬头。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苏玉卿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别紧张,家父留下的古籍里提过这种咒术。至于您的身份..."他指了指我的伞,"龙鳞伞,世间仅此一把。猜不到才奇怪。"

我冷冷扫他一眼,起身检查那些镜子。每面镜子背面都用血画着古怪的符号,不是咒文,倒像是某种标记。

"镜子是凶手放的?"苏玉卿凑过来问。

"不是。"我指向镜框边缘细微的指纹,"死者自己摆的。"

"有意思。"苏玉卿摸着下巴,"赵公子临死前为何要摆满镜子?难道凶手的样子很特别?"

我没回答,因为发现了一处异常。所有镜子都映出尸体,唯独床尾那面铜镜里空无一物。我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轻微的吸力——这不是普通镜子。

"退后。"我对苏玉卿说,同时龙鳞伞已在左手展开。

苏玉卿却反而上前一步,抽出那把花哨的长剑:"让我表现一下?家传宝剑还没见过血呢。"

不等我阻止,他一剑刺向铜镜。剑尖触及镜面的瞬间,整个房间的镜子同时爆裂!无数碎片如刀锋般射来,我迅速旋转伞面挡在身前。苏玉卿的反应却出人意料——他剑花一挽,竟将射向他的碎片尽数击落,动作行云流水,哪有半点公子哥的花架子?

镜阵被破,铜镜中缓缓渗出黑雾,在空中凝结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它没有五官,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它在"看"着我。

"又一个长生者..."黑雾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主人说得没错,您果然会来。"

我眯起眼睛:"主人是谁?"

黑雾突然扑向苏玉卿:"用你的血来问吧!"

苏玉卿举剑欲挡,我却先一步出手。龙鳞伞合拢如剑,一道乌光划过,黑雾被从中劈开,发出凄厉的尖叫。但它没有消散,反而分成两股绕过我们,向门外逃窜。

"想走?"我左手结印,一道金色屏障瞬间封住门口。黑雾撞在上面,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就在我以为胜券在握时,黑雾突然调转方向,扑向床上的尸体!赵明德的尸体如提线木偶般直挺挺坐起,胸口插着的匕首"当啷"落地。他睁开眼,眼眶里是一片漆黑。

"小心!"苏玉卿想冲上前,被我一把拉住。

"别碰他。"我警告道,"尸体已经被附身。"

赵明德——或者说占据他尸体的东西——歪头看着我们,嘴角咧到耳根:"南简大人,主人让我给您带句话。"它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游戏才刚开始'。"

说完,尸体突然膨胀如气球,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蠕动。我立刻撑开龙鳞伞,将苏玉卿也护在伞下。下一秒,尸体爆裂开来,血肉如雨点般砸在伞面上,却被完全隔绝。

等爆炸平息,房间已是一片狼藉。尸体荡然无存,只剩满地血肉和刺鼻的腐臭味。

"这..."苏玉卿脸色发白,却强撑着没吐出来,"也太不讲卫生了。"

我收起伞,发现伞面上沾着一小块没被烧尽的黑雾。它像活物般蠕动,最后形成一个小小的符号——一个倒置的山形印记。

"你认识这个?"我问苏玉卿。

他凑近看了看,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这是'逆岳'的标志。二十年前被朝廷剿灭的邪教,据说擅长借尸还魂之术。"

"逆岳..."我轻声重复。这个名字在我残缺的记忆中激起一丝涟漪,却想不起具体关联。

苏玉卿忽然正经起来:"南姑娘,这案子不简单。赵家和漕帮都与朝廷有密切往来,凶手专挑他们下手,恐怕另有图谋。"

我看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两起命案,一个神秘"主人",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逆岳"印记...碎片太多,却拼不出完整图案。

"你父亲的书,"我突然问,"还提到过什么?"

苏玉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很多。比如龙鳞伞其实是一把锁,而您..."

"而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