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好

穆司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前面的红灯，他当然有话说，有好多好多话想要问他，但似乎又找不到合适的身份去问

他想问他，为什么会突然选着退圈，为什么这些年不肯跟他联系，又为什么会离开六年，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为什么……但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呢？

拿什么身份去问？朋友吗？似乎有些越界了，对啊，他们只是朋友，自从六年前那个晚上，他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甚至都没见过一面，好像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吧？

两年前，他受邀去他们那里，他其实有在故意的去躲着他，也在暗处偷偷的看着他，多可笑，他就像是个小偷一样

"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最终，所有的问题都只是简简单单的化作了一句，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不是很好"

确实，卓治没有骗他，他这几年过的确实不如意，别看他表面风风光光，有那么多人喜爱，可私底下他付出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个地方，他不想再回去了，一点也不想了

"司阳，你还喜欢我吗？喜欢，是什么感觉？"

绿灯亮起，卓治启动着车子，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而穆司阳转头看着他的侧颜，他的喉咙变得干涩，在他得知卓治在国外过的不好的时候，他眼里的心疼就已经压制不住涌了出来

"喜欢就是，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但是你动就可以，我对别人一直都是一副严厉的表情，但面对你时，总会控制不住的扬起笑容，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但如果你想去，那我也愿意陪你一起，就算是再讨厌的东西，只要有你，就是好的，喜欢是心疼，是包容，是退让，是妥协"

前面那句话穆司阳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卓治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害怕，怕他将喜欢说出来后，他们连现在这不算陌生的相处都变成奢望

"抱歉"

抱歉，我的喜欢，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困扰，穆司阳低下头，眼眶里的泪水总于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他不想上卓治看到他哭

六年前，卓治选择在那个时间走，或许是因为那一晚的事情吧？他不敢去问，而他出国后过的并不好

这句没头没脑的抱歉，让卓治先是愣了一瞬，然后明白了过来

"司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抱歉的，我发现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跟我说的最多的的就是，抱歉和对不起，其实你不用跟我道歉"

"我们是朋友，对吗？"

"嗯"

穆司阳问的小心翼翼，卓治答的轻轻松松，卓治自认为自己是最了解穆司阳的人，但是对于感情这块，他对他，好像是刚认识一样，他不明白穆司阳的思路，更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穆司阳侧头，悄无声息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去，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卓治停下了车子

"司阳，到了"

"谢谢"

客客气气的模样让卓治心里莫名的有些落差感，明明以前的司阳也是这样的，可为什么就今天他会这样？

"司阳，要下雨了，别淋着了"

此时的天空不算晴朗，天空阴沉得厉害，乌云厚重地堆积着，仿佛压在人心头的一片阴影。穆司阳抬起头，目光短暂地掠过天际，那黯淡的色调似乎让他眉头微蹙，随后，他低下头，与卓治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两人对视片刻，卓治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将车子开走了，留下穆司阳静静伫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