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发的日子,我与常寻宜一同登上飞机去往罔村。
下了飞机,机场外停着辆越野车,寻安之靠在车边冲我们招手,旁边这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待我们走近才看清那人的真面目;三七分刘,单凤眼,无故有种清冷感。
寻安之跟介绍道:"木锦哥,这位是寻来之"常寻宜我站在我身旁,很奇怪常寻宜总给人一种煞气很重就算是刚见面时也是如此。
寻来之原本并不想搭理我,但常寻宜一出现他又态度大变朝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木锦哥"对于称呼我并不是很在意,但被人叫寄"还是不习惯,我点头不再做出回应。
面前二人看上去与常寻宜认识而且关系很熟络,敌明我暗但凡三人串通对我十分不利。
我再次想到宋姐,临走前宋姐给我一个钱包说遇上急事这个铅钱包有大用。
寻来之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视线最终停在我的右手上,春天穿长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偏偏我的右臂有一连片的胎记从小臂廷伸至手背,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不过今天我穿的很严实,唯一露出来的只有手背上一点痕迹。还不等我有所反应,常寻宜先一步拉开车门对我说道:"先上车"
越野车是Jeep牧马人的,这车很有辨识度,纯黑的外观硬帅。
我曾经在陈得胜家的地下车库看到过,在五彩斑斓中的豪车中这辆越野车格外显眼,不排除,这车是常寻宜的,我更相信这是宋姐安排的。
我与常寻宜坐后排,寻安之在主驾驶寻来之副驾,寻来之穿一身机车装我还以为他才是开车的。
"常寻宜,我想先去徐记云吞调查一下"。常寻宜看向我问道:"我以为你会直接去罔村,不过罔村在山里晚上进山不安全,今天先休息吧"他嘴角挂着笑,看去上去很好说话。
"几间房?"我反问他,他笑容更甚:"三间"
"嗯"如果是三间房莫非姓寻的两位一间?或许是这样,我也希望是这样。
到了旅馆我才发现,是我和常寻宜一间,姓寻的分开住。
我有点说不出话,非要这么算在不合理中透露出合理。这间旅馆环境在这一片算好的,大厅暖黄的灯光,装潢气派,前台接待的人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
一间大床房,两间单人房。常寻宜拿着大床房的房卡朝我晃了晃,寻安之凑过来,看了看我们:"哇~"一声意味深长的哇也吸引来了寻来之他只看了一眼上前将寻安之拉走了。"常寻宜什么意思?"我语气中透露出鄙夷。常寻宜回:"可能不小心订错丁"
……
算了,只要不打扰我,睡哪都差不多。
旅馆走廊铺着一座层毛地毯,人走上去悄无声息。我跟在常寻宜身后,耳边忽得响起一阵细碎的呜咽声,不远不近像在身后似的。我停下脚步,转身四处张望,可除了走廊我身后空无一人,安静的走廊连脚步声都近乎没有,大安静了我耳边只剩呜咽声,这声音并不尖锐像一个小女孩在低声的哭泣。
都说遇上这种鬼事绝不能回头,但我已经轻转过一次身了,现在我回头才叫回头。没有什么恐怖的环境,只是一阵女孩的低声哭泣,出于恐惧的本能,我僵更在原地,身上像是有千斤重动弹不得。
"渝璟哥,逃"
正在此时,常寻宜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力道不大但还是将我吓了一跳。我转身,常寻宜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木锦看见常是常寻宜拍的肩膀我松下一口气,再次环顾周围,哭泣声消失了。"你刚才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类似女孩的哭泣声"我问道,常寻宜摇摇头表示并没有"我没听见不代表这声音是假的,邪祟这东西难捉磨"常寻宜又补充道。我若有所思的点头,脑海中不断回响着:
"渝璟哥,逃"
如果我听劝真的"逃"了,我想应该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系列事件。
我们的房间在4004,很寻常的房间布置。常寻宜插上房卡,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看着洁白的大床,我突然感到很累,将行李放在床边废我拿出换洗的衣物,先一步去洗澡了。洗掉浑身疲惫,温热的水当头淋下很舒适。我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常寻宜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我没有偷听别人的习惯,躺床上玩起手机。
[老阵(陈得胜)]:木渝锦,平安下飞机了吗?
[木渝(木锦)]:嗯
[宋姐(宋离)]:你现在在哪?我安排的人没接到你们啊。
[木渝(木锦)]:宋姐,你不是安排寻安之他们来?
[宋姐(宋)]:......我并没有安排寻安之。
[老陈(陈得胜]:?
[木渝(木锦)]:?
[猫猫(阮明君)]:?
看见宋姐的回答我心咯噔一下,寻安之他们不是宋姐安排来接机的,那么他们是找来的?我的目光不自觉转向正在打电话的常寻宜。结合寻安之,寻来之对常寻宜那毕恭毕敬的态度,我突然明白了,这俩姓寻的是常寻宜的人。
[木渝(木锦)]:宋姐不用担心我,姓寻的两位对我应该没有敌意
[猫猫(阮明君]:小木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我到时候给你摆接风宴!
[木渝(木锦)]:一定
这几天似乎多雨,夜黑雨幕注定不太平.放下手机,常寻宜也打完了电话,拿着衣物进了浴室.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我钻进被子里闭眼入睡,"睡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浴室的水声停了,右侧的床陷下去,灯也灭了,很明显常寻宜与我盖的同一床被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哭泣声再次传来前面有一个小女娃背对我在低低的啜泣.我径直走过去,拍了拍眼前人的肩,"渝璟哥,救我....."说着小女娃转感慢慢的扭头,在看见它的脸时我心中一紧,那是一张烂的脸,白蛆在腐肉上咕蛹,暗色的不明液体不断的从它那空洞没有眼球的眼框中流出:
"渝璟哥,...救..我"
那腐尸张嘴,更多暗红的液体流出。
"逃"
腐尸伸手想拽我,我退后,脚底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着,腐尸流出的液体在我脚下汇聚成滩。
我刚踩到的是像枯枝一般烧焦的手,突然液体中伸手一只午死死拽住我的脚踝,粘腻冰冻的触感吓得我一趔趄差点栽下去。
方才的腐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更多的枯手从液体中伸手分别控制我的两只腿,腰部与手。
那腐尸直挺挺用两只布满烂肉的手掐住我的脖子,这腐尸看上去死了有些年头了但它烂上的力气可不小,一边被枯手控制动了,一边被烂手掐,腐尸那张恶心的脸还近在咫尺。
我呼吸逐渐急促,最后一阵耳鸣声我忽然感觉身体很轻,飘在水里似的。
我瞳孔渐渐溃散,任由枯手将我往下拖。
"木锦!醒醒!"
恍惚间我听见了常寻宜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腥气,血腥气很浓唤起我的一丝理智。
我陡然惊醒,捂着脖子剧烈咳起来,口腔中充斥着血腥气。
我第一反应是我情急之下咬破了舌尖,然而舌尖血驱邪。但我的舌头并不疼。
我转头看见常寻宜唇边有血迹,神情十分担忧。我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我差点在梦中被掐死了,常寻宜的嘴动了动,似乎在和我说话可惜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去看看脖子有没有痕迹。
下了床,脚沾地的那刻我脚一软,差点摔倒是常寻宜眼疾手快搀扶住我。我被常寻宜搀扶着去往浴室。
当看见镜子中的人时,我瞳孔骤缩,不为别的只因镜子中在我脖子处有一双极为明显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