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考核

猫一辰盘坐在溪边青石上，冰刃悬空削着兔肉。皮肉僵直的模样活像被抽干血的标本——它确实抽干了，此刻脚边青瓷瓶里晃荡的鹿血还冒着热气，却硬是被晾在卵石滩上任凭山风吹凉。

火堆架得歪歪扭扭，九条尾巴在身后烦躁地拍打碎石。一旁倒在溪水里的大鹿腹处还在渗血，混着溪水，缓缓流淌着。

铁钎串着肉块，焦糊味混着粗盐与野茴香，倒是把周围的血腥气压下去七分。他盯着滋滋冒油的兔腿。

看着快好了的肉串，抓起一旁的辣椒面一把撒了上去。

"咳、咳咳..."辣味混着滚烫的肉渣呛进气管，少年咳得眼尾泛红。装着鹿血的瓷瓶被踢得咕噜噜滚进溪水，他瞥了眼被染红的的溪面，反而赌气般又往烤肉上撒了把盐粒。

林间忽然惊起飞鸟，猫耳倏地竖起。三根冰针封死偷窥的灰貂的喉咙然后钉入树干。连同那只鸟也没放过。

他拿起放在一旁等凉的烤串没好气的嘀咕："看什么看..."尾音淹没在撕咬烤肉的响动里。

肉串上烤出来的血珠滴落进火堆里滋啦腾起青烟。他望着溪水里倒着的鹿，忽然并指凝出冰刃，将残余肉块削成薄片——等会儿回去，定要买一堆吃的，再也不想在最烦的时候做饭！。

地脉熔浆在琉璃盏里翻涌成赤金漩涡，猫一辰盘坐在客栈顶层的禁制内，九条尾巴如冰晶帘幕垂落满地。双生玄霜草悬浮在丹鼎上方，叶片脉络正渗出蓝紫毒雾——这才是它真正的杀机。

"喀嗒"

尾尖卷起鎏金镊，精准夹住试图逃窜的草芯。少年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入鼎中，冰火相撞的爆鸣声里，三粒化形丹渐渐初型。

七日后，黑市拍卖场的鎏金鉴宝室。

"六阶高级化形丹？"鉴定师机械臂探出显微探头，突然被少年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按住："别碰丹纹。"

玄铁面具下传出变声器处理过的沙哑嗓音，猫一辰袖口滑出半截青玉瓶："验货用分装。"暗红丹丸滚进鉴定皿的刹那，室内温度骤降，瓶身迅速爬满霜花。

"纯度99.8%！"机械臂失控地撞翻茶杯。少年垂眸欣赏对方手忙脚乱的模样。

交易完成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用传送符隐去。

酒店里，依旧没想去租房的少年迎面瘫在灰色沙发上，侧头在沙发边缘看着一旁的光幕，。

“各 学 院 新 生 考 核。魔兽林。”

全网限20岁以下青年参与，考核时长24小时。在模拟界内死亡为淘汰。

“友好切磋？”

——冰瀑在林间炸裂的刹那，猫一辰的足尖正点在虚拟松针凝成的冰晶上。九条数据流模拟的猫尾扫过全息投影的树冠，将埋伏者的火符尽数冻成哑炮。

"第十七个。"

少年叼着薄荷味能量棒，蹲在由自己冰阵反光构成的视觉盲区里。此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地上抽搐的剑修——那人头顶「玉面小蛟龙」的ID正在疯狂闪烁。

"替身符藏袖口，追踪咒刻剑柄。"他碾碎对方腰间警报玉符，冻僵的手指突然穿透虚影掐住三百米外真身的咽喉，"玩不起就别装独狼。"

雪原东南角爆开淘汰金光时，世界频道正为突然登顶的匿名者沸腾。猫一辰踩着冰凌跃上云杉，任由数据模拟的寒风掀起衣摆。他盯着地平线处滚动的毒圈，忽然把最后半截能量棒弹向半空。

"咻——"

六枚玄冰梭穿透薄雾，将试图捡漏的三人组钉死在复活点光柱上。少年翻身坠向暴风雪最密集处，落地时脚下绽开的冰莲恰好接住能量棒包装纸。

"猎杀者保护机制？"他歪头躲过系统模拟的雷劫，九尾突然暴涨成遮天蔽日的屏障。当观战屏外的尖叫声穿透数据洪流时，冻结在空中的千万冰棱突然调转方向，将整个毒圈变成了镜面迷宫。

世界频道的击杀播报开始卡顿。

蹲在冰川裂缝里的医修看着头顶划过的「辰辰」，突然被同伴猛拽衣袖：

"快看冰面倒影！"她抬头瞬间，正撞见镜中少年比着噤声手势的虚影从身后掠过，脖颈随即贴上刺骨凉意。

"医疗包分我一半，"猫一辰的呼吸擦过她颤抖的耳尖，"或者送你去看死亡界面——建议选前者。"

当最后的安全区缩成擂台大小，他正盘坐在自己捏的冰雕王座上啃糖葫芦。全然不顾周围有多少天赋极好跟他一样留到最后的同龄者。琥珀色糖衣映着满地数据残骸，系统突然弹出全体公告：【检测到异常数据流，启动神话级守关BOSS...】

少年突然被腾空拽进混沌空间。

九条尾巴在虚空划出湛蓝弧光，他望着眼前逐渐凝实的九头相柳幻象，突然出两颗虎牙，尬了一下。："玩不起”

[辰辰]淘汰

在外观战席里的年长者看见这一字样纷纷不解。

神话级守关boos是个很好的提炼自身的机会，很难才能打得出来，更何况还是多人情况下打出来的，怎么还会有人选择自我淘汰，是...不想打吗。

——猫一辰从床上坐起，摘下vr眼镜，马尾微微有些松散，正如他此刻这个人一样。“实打实的痛感。”他不屑笑了一下“有病才留在里面挨boos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