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空气中酸味比香槟还浓。"樊振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一脸揶揄。
"胡说什么。"王楚钦皱眉，又拿了一杯酒。
马龙也加入围观："那男的是法国乒协的荣誉主席，德·维利耶伯爵，家族历史能追溯到路易十四时期。"
"伯爵？"孙颖莎瞪大眼睛，"小悠医生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木家在欧洲古董界很有影响力，"马龙压低声音，"听说维利耶家族城堡里的中国藏品都是通过木家购买的。"
王楚钦越听越不是滋味。他知道木小悠家境优渥，但"伯爵"、"古董界影响力"这些词汇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个在训练馆为他针灸、在大巴上靠着他肩膀入睡的女孩，似乎一下子变得遥不可及。
宴会进行到一半，木小悠依然被各路名流围着，脱不开身。王楚钦独自走到露台上，夜风微凉，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杜塞尔多夫的夜景灯火辉煌，他却只觉得刺眼。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楚钦转身，木小悠正站在落地窗前，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近距离看，她的妆容精致却不浓艳，睫毛纤长，唇色是自然的玫瑰粉，比宴会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名媛们清新百倍。
"里面太闷。"王楚钦干巴巴地说。
木小悠走到他身边，丝绸裙摆擦过他的西装裤，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不是甜腻的花香，而是清冷的雪松调，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气息——很"木小悠"的味道。
"抱歉，一来就被缠住了。"她轻声说，"本来想找你一起的。"
王楚钦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个...维利耶伯爵，好像跟你很熟？"
"安德烈？"木小悠笑了，"他是我爸的老客户，我小时候经常去他家城堡玩，他就像哥哥一样。"
"哥哥"这个词像一剂良药，瞬间抚平了王楚钦胸口的酸涩。他这才注意到木小悠脚上的高跟鞋——她平时总穿平底鞋，此刻站得并不稳当，时不时微微晃动。
"脚疼？"他忍不住问。
木小悠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久没穿高跟鞋了。"
"那还站这么久..."王楚钦嘟囔着，却悄悄挪近一步，让她能不着痕迹地靠着自己借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并肩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奇怪的是，刚才还让王楚钦烦躁的喧嚣此刻变得微不足道，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个小小的露台，和身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
"你今晚..."王楚钦犹豫着开口，"很漂亮。"
木小悠转头看他，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就今晚？"
"每天都漂亮，"王楚钦脱口而出，"只是今晚特别不一样。"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太直白了！但木小悠没有嘲笑他，反而微微红了脸，低头整理了一下其实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裙摆。
"安德烈说，明天想邀请全队去他城堡做客，"她转移话题，"那里有个私人博物馆，收藏了很多中国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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