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崇拜

　　"爷爷，您到哪儿了？"

　　木小悠站在高铁站台上，望着缓缓启动的列车，手机贴在耳边。车窗内，木老爷子正冲她挥手，银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刚过丰台，"爷爷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别担心了，回去好好工作。"

　　"嗯..."木小悠突然鼻子一酸。爷爷这次来北京虽然只待了短短五天，却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跟着他学医的日子。

　　"那些送礼的应该消停了，"爷爷语气轻松了些，"我跟几个老病号打过招呼，让他们管管自家小辈。"

　　木小悠噗嗤一笑。她就知道爷爷有办法——那些纠缠她的商界大佬们，多半是家里长辈曾经受过爷爷恩惠。

　　挂掉电话，木小悠长舒一口气。过去一周像做梦一样，各路权贵变着法子接近她，训练馆门口天天有豪车蹲守，连她去食堂吃个饭都能"偶遇"某上市公司董事长。

　　回到训练馆，木小悠发现气氛明显不同。往常热闹的大厅今天格外安静，队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都压低声音。

　　"怎么了？"她拉住路过的孙颖莎。

　　孙颖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秦指导在发火呢，说有人把你爷爷看诊的事透给媒体了。"

　　木小悠这才注意到教练办公室门紧闭着，里面传来秦指导压抑的怒斥声。透过玻璃，她看到林高远耷拉着脑袋站在桌前，活像个霜打的茄子。

　　"是林高远发的朋友圈？"木小悠小声问。

　　孙颖莎点点头："他那天太激动，发了和木老的合影，结果被营销号搬运了。"她撇撇嘴，"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咱们队谁不崇拜木老啊..."

　　正说着，办公室门猛地打开，林高远垂头丧气地走出来，看到木小悠时眼睛一亮："小悠医生！我错了！"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太荣幸了..."

　　木小悠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好责怪："没事，爷爷不在意这些。"

　　"木老真的不生我气？"林高远眼睛瞪得溜圆，"那...那以后还有机会请他老人家看病吗？"

　　"想得美！"孙颖莎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知道外面多少人排队都见不到木老吗？咱们能集体看诊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话引来周围队员的共鸣。马龙放下球拍，难得加入闲聊："木老的手法确实神奇，我这腰疼多少年了，他几下就给正过来了。"

　　"就是！"樊振东揉着手腕，"我腱鞘炎扎了三次针就好多了，比理疗仪管用十倍。"

　　众人七嘴八舌间，木小悠注意到王楚钦独自站在角落，左手无意识地揉着右肩——那是爷爷给他治疗过的部位。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冲她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细纹。

　　午休时间，木小悠回到理疗室整理这几天的病历。推开门，她一眼就看到桌上多了个保温杯，旁边贴着张便利贴："木医生辛苦了——WC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