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上海量子塔废墟
国际刑警探员踩碎半块染血的战术镜,镜中映出无数张朱志鑫的脸——十七岁的他正在莫斯科雪夜扣动扳机,二十五岁的他抱着张峻豪的晶体化残躯,三十三岁的他将电磁刀刺入自己心脏。所有镜像突然同步开口:“别相信冷冻舱里的笑脸。”
(2028年12月24日 17:03)
莫斯科零下二十度的寒风卷着冰碴,张极的睫毛凝着白霜。他透过SV-98狙击镜看着红场东侧的古姆百货,左航伪装成游客的棕色卷发在人群中忽隐忽现。耳麦里传来朱志鑫沙哑的指令:“D3区热源异常,小穆查下监控回溯。”
“正在调取72小时录像...等等!”穆祉丞的键盘声戛然而止,“目标人物的步态频率和三个月前基辅任务完全一致,误差0.03秒。”
朱志鑫的呼吸在通讯频道里停顿两秒——这是人体运动学的绝对禁区。他按住突跳的右眼仿生虹膜,那里正浮现出量子密码:“阿顺,去确认货柜车。”
“收到。”张峻豪拉高羊毛围巾,哈出的白气在睫毛结霜。他黑色大衣下藏着电磁脉冲器,经过左航身边时,袖口金线绣着的渡鸦图腾擦过对方手套——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货柜车内部让张峻豪脊椎发凉。三十七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淡蓝色液体里漂浮着与现役成员容貌相同的躯体。当他触摸标注「TF-III-07」的舱体时,舱内朱志鑫的克隆体突然睁眼,右眼虹膜裂成数据流。
“撤退!这是陷阱!”张峻豪的嘶吼被爆炸声吞没。气浪掀翻货柜车的瞬间,他看到左航逆着人群冲来,太阳穴处的生物芯片闪着红光。
张极的狙击镜里,左航的唇语被冰霜扭曲:“他们给苏苏装了...”子弹贯穿左航眉心时,张峻豪的右手突然晶体化,剧痛让他跪倒在雪地里——这是朱志鑫在三百米外同步受伤的征兆。
安全屋内,陈天润的镊子夹出朱志鑫肩胛骨的弹片。沾血的金属片映着张泽禹苍白的脸:“弹道轨迹显示是极哥的狙击枪。”
“不可能!”余宇涵砸碎医疗柜玻璃,“张极的枪是我亲手校准的!”
角落里的苏新皓突然抽搐,纳米芯片在他脊椎处凸起成可怖的棱角。童禹坤扑过去按住他,却在触碰瞬间惨叫——他看到了苏新皓被清除的记忆:2024年平安夜,左航正在往张极的狙击枪管刻入「渡鸦」图腾。
张峻豪踹开教堂彩窗时,朱志鑫正被五个「自己」围攻。克隆体的血溅到圣像上,竟腐蚀出DNA链图案。当最后一个克隆体倒下,朱志鑫的耳麦响起童禹坤的哭喊:“润哥的血清...是左航的血!”
教堂地下室的景象让张峻豪作呕。左航的「尸体」泡在培养液里,后颈插着七十二根数据管,电子屏显示「记忆输出进度97%」。穆祉丞的AI突然尖叫:“他在上传我们的任务数据!”
“砰!”张极的子弹击碎培养舱,左航的遗体在溶液倾泻中浮起微笑。朱志鑫的仿生眼突然报警——左航左手小指缺失的关节,和三个月前基辅任务中他亲手埋葬的「尸体」完全一致。
重庆白塔基地禁闭室,赵冠羽的口琴声穿透铁门。朱志鑫盯着审讯镜里的自己,右眼虹膜正解析镜面夹层的数字——「克隆体回收次数:43」。
“你们是TF-III代,意思是第三批可弃式武器。”赵冠羽的机械义眼红光闪烁,“知道为什么小穆的父母被处决吗?因为他们发现了II代童禹坤的冷冻舱。”
张泽禹突然撞开铁门,锁骨疤痕裂开渗出蓝血:“南极洲传来影像...冷冻舱里有我们的...”
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当朱志鑫冲进监控室,屏幕上的南极实验室正在崩塌,冰层里封着数千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都贴着熟悉的编号——TF-IV。
开篇收束
当重庆的暴雨淹没爆炸回响,朱志鑫在禁闭室铁床下摸到刻痕——「别相信23岁的自己」。他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张峻豪在格斗训练中故意被他摔出边界,少年染血的嘴角扬起:“疼在你身,痛在我心啊组长。”
此刻莫斯科的雪还在下,左航的量子投影悄然出现在张极的狙击镜里,指尖挂着染血的圣诞袜——里面装着童禹坤的兔子玩偶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