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血腥味中恢复意识的。
黏稠的液体浸半边脸颊，手掌按下去时发出令人作呕的啪嗒声。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电脑蓝光，而是被利爪撕开的三道沟壑——新鲜的，还冒着热气，就横在我鼻尖前五公分处"什么情况..."
铁锈味混着腐叶气息往鼻腔里钻，远处传来某种生物撕块的声音。我僵着脖子转头，十米外有团模糊黑影正在啃食什么，月光照出它脊背上钢针般的鬃毛。
突然被攥紧。公司加班猝死的走马灯，手掌下温热的血液正在提醒，那些顺着流淌的红色液体太真实了。指甲掐进掌心传来的刺痛让我确认，自己正以全裸状态趴在某个食肉动物的猎场里。
"叮！万倍爆率系统激活成功。"
机械音在脑内炸响的瞬间，远处黑影猛地抬头。月光下咧开的血盆大口里，能看到碎肉挂在犬齿上摇晃。我死死咬住后槽牙，看着那对琥珀色竖瞳转向这边。
"本系统将修改世界基础爆率参数，宿主击杀目标，物品掉落概率提升一万倍。当前版本v1.0，检测到新手福利：首次击杀必触发暴击效果。"
黑影人立而起时超过两米，月光在它爪尖拉出六道银线。我蜷缩着往后蹭，后背撞上湿滑的树干。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提醒着，这具身体显然没有经过任何强化。
"警告：筑基期铁背苍狼已锁定宿主。"
黑影纵跃的破空声与系统提示音重叠，我向右侧的瞬间，原先所在位置爆开三朵泥浆。翻滚势头抓起半截断，锈迹斑斑的刃口上还粘着碎肉。
苍狼第二次扑击带起的风压掀飞了。断剑横挡时爆出刺目火花，虎口撕裂的剧痛中，某种温热液体顺着小臂往下淌。妖兽呼出的腐臭气息喷在脸上，前爪按着我肩膀往地面压去。
"暴击条件达成。"
剑刃捅进苍狼咽喉的刹那，七彩光芒从伤口喷涌而出。本该轻易撕开凡人躯体的利爪突然僵住，妖兽眼珠里映出无数旋转的符文那些光芒在它皮毛下游走，最后从七窍中迸发成光柱。
啷——
金属落地声清脆得不像话。苍狼尸体像被抽空的皮囊般塌陷，一枚青铜戒指滚到我脚边。戒面玄鸟纹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照出不远处梢上的人影。
白衣少年单足立在松枝末梢，剑穗在夜风里纹丝不动。月光描摹着他腰间玉牌上"天榜首"的篆字，也照出那张骤然阴沉的脸。
"把玄天戒放下。"他开口时松针开始结霜，"那不是凡人该碰的东西。"
我攥紧后退半步，戒面突然变得滚烫。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响起："检测到...天道规则...波动...建议...立即..."
少年踏着月光走下虚空，每一步都让方圆十米的覆上白霜。当他靴底触及地面时，我看清他瞳孔里翻涌的星河——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无尘。"他弹指震碎袭来的藤蔓，那些植物在碰到他袖口前就冻成了冰渣，"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很快你就会求着我拿走它。"
戒指突然爆发刺目强光，叶无尘脸色剧变后退三步。借着这道光芒，我看到他腰间玉牌浮现出与戒面相同的玄鸟纹，只是他那个图案缺了半边翅膀。
系统音终于恢复正常："暴击效果持续三十，请宿主把握机会。"
无尘的剑出鞘半寸时，我转身冲进灌木丛。身后传来冻土崩裂的声响，还有他压抑着怒火的冷笑："有意思，居然能引动气机反噬..."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树冠时，戒指上的红光熄灭。我瘫坐在溪流中央的巨石上，看着水面倒影里那个浑身是血的青年左眼不知何时变成了与叶无尘相似的星河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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