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又遥远

　　这或许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归属感不在于你站在哪片土地上，而在于你心中装着哪里。

　　女单半决赛现场，木鸾归站在球台前，轻轻拍打着手中的乒乓球。白色小球在掌心弹跳，发出规律的"嗒嗒"声。对面的韩国选手金荷娜正在调整呼吸，眼神专注而警惕。

　　裁判示意比赛开始。木鸾归深吸一口气，将球高高抛起——

　　"啪！"

　　一记凌厉的侧旋发球划过球网，金荷娜勉强接回，木鸾归早已预判到位，一板反手爆冲直击对手空档。

　　"1:0！"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惊叹。这记开场球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狠劲。

　　木鸾归甩了甩手腕，眼神锐利如刀。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今天如此充满攻击性，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急需宣泄——也许是和张本智和的那些谈话，勾起了她在外国队时的记忆。

　　"啪！"

　　又是一记凶狠的发球，这次带着强烈的下旋。金荷娜回球稍高，木鸾归毫不犹豫地一记正手扣杀，球如炮弹般砸在对方台面上，弹起后几乎碰到了天花板。

　　"2:0！"

　　场边，刘国梁和马琳交换了一个眼神。

　　"鸾归今天打得...很有气势啊。"马琳低声说。

　　刘国梁微微点头："嗯，像憋着一股劲。"

　　比赛继续，木鸾归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她的反手推挡比平时更加用力，正手弧圈球旋转更强，每一板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金荷娜被这种节奏打得措手不及，很快以3:11丢掉第一局。

　　局间休息，木鸾归用毛巾擦了擦汗，余光瞥见观众席上的张本智和。他正专注地看着比赛，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但坐姿笔直，显得格外认真。

　　第二局开始，木鸾归的攻势丝毫未减。她的眼神比平时更加锐利，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金荷娜试图用变化球路打乱她的节奏，但木鸾归今天的状态异常专注，几乎预判了对手的每一个意图。

　　"8:2！"

　　木鸾归领先。再得三分，这局就拿下了。她弯腰准备发球，突然听到观众席上传来一阵骚动——金荷娜的教练叫了医疗暂停，韩国选手似乎手腕有些不舒服。

　　比赛暂停，木鸾归走到场边喝水。刘国梁递给她毛巾："打得不错，但收着点力，别伤着自己。"

　　木鸾归点点头，却感到那股莫名的情绪仍在胸腔里翻腾。她想起在外国队时，每次输球后那些窃窃私语——"中国来的果然不行"；想起独自一人在训练馆加练到深夜的孤独；想起每次听到国歌时那种既亲近又遥远的复杂感受...

　　比赛重新开始。金荷娜经过简单处理后似乎恢复了状态，连追两分。但木鸾归很快调整回来，以11:5再下一城。

　　第三局，木鸾归继续着她的强势表现。比分很快来到10:3，赛点。全场观众屏息等待最后一球。

　　木鸾归准备发球，却在抛球的瞬间改变了主意。她轻轻一推，送出一个几乎没有旋转的温柔小球。金荷娜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回了一个同样轻柔的球。